书房那扇沉重的红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里面沉静的威压和智慧的重量。林栀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微凉的门板,轻轻舒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松弛。
沈老爷子最后那几句看似平淡却分量极重的话,还在她脑海里回响。认可,鞭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她知道,今晚这场“鸿门宴”,她算是勉强过关,甚至可能……还拿到了意想不到的“加分”。
正微微出神,一道挺拔的身影便笼罩下来。
她抬起头,对上沈司珩深邃的目光。他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就那样安静地倚在廊柱旁,仿佛一尊守护的石像。灯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此刻正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寻,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关切?
他没有问“爷爷跟你说了什么”,也没有问“你还好吗”,只是向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
林栀的心跳漏了一拍。几乎没有犹豫,她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微凉的指尖瞬间被一股温热包裹,那温度顺着相贴的皮肤,一路蔓延,似乎熨帖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因为单独面对老爷子而产生的紧张。
他握得很稳,却没有用力,只是自然地牵着她,转身沿着寂静的走廊向外走去。
老宅的走廊很长,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两侧墙壁上挂着一些意境深远的水墨画,廊柱投下交错的光影,让这寂静的空间显得有几分幽深。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和手掌相握处传来的温度,在静谧的空气里无声地流淌。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默契和亲近感,在沉默中悄然滋生,取代了之前那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走到一处光线稍暗的廊道转角,沈司珩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慢了下来。
林栀正低着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心底那点陌生的、酥麻的悸动,没留意到他的停顿。直到一股温热的、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呼吸,猝不及防地拂过她的耳廓。
她浑身猛地一僵,像被细微的电流击中,下意识地就想往旁边躲。
然而,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却更快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往怀里一带。
林栀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着,转了小半圈,后背轻轻抵在了冰凉的红木廊柱上。
而沈司珩,就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廊柱与他的胸膛之间,形成了一个暧昧又极具压迫感的小小空间。
廊道转角的光线昏暗,将他冷峻的面容勾勒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的星子,牢牢锁住她,里面翻涌着林栀看不懂的、复杂难辨的情绪。
“你……”林栀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声音因为紧张和突如其来的靠近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想问他干什么,想推开他,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沈司珩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俯身,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钻进她的耳膜:
“演得不错,沈太太。”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蛊惑的意味。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颤栗,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混乱的涟漪。
林栀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演得不错?
他指的是今晚全程的表演?还是在书房里应对老爷子的表现?
还是……两者皆有?
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中带着点冷感的雪松香气,此刻却仿佛染上了一丝危险的、滚烫的温度。近得她几乎能数清他垂下的眼睫。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带着一种令人心跳失序的暧昧。
林栀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伶牙俐齿、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全都罢工。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过快的心跳,感觉到他揽在她腰侧那只手传来的灼热温度,感觉到他拂过耳畔的滚烫呼吸……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沈司珩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那双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的、湿漉漉的眼睛,眸色愈发深沉。他揽在她腰侧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指腹隔着薄薄的礼服面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和柔软。
他的目光,从她惊慌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具侵略性的审视和……某种危险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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