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园重新开放日的早晨,北京的天空蓝得像被水洗过的琉璃——用陆北辰的话说,“这天气好得不像话,简直像电影剧组为了烘托‘新生’主题特意租来的特效。”
林栀站在全新的主展厅里,看着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来,在她培育的三个月的“永恒”昙花丛上跳跃。这些昙花已经过了盛花期,但经过基因改良的植株依然保持着油绿的叶片,枝头挂着新一轮的花苞,像是蓄势待发的小小承诺。
“紧张吗?”沈司珩走到她身边。他今天穿了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衬得肩上的伤不那么明显——虽然动作还是有些僵硬,但至少不用再缠着厚厚的绷带了。
“有点。”林栀坦白,“毕竟这是火灾后第一次正式对外开放,而且……”
而且今天他们准备“钓鱼”。
这是陆北辰提出的计划,用他的原话是:“既然那群人像饿狼一样盯着‘生命酶’数据,那咱们就扔块香喷喷的肉当诱饵,等他们扑上来时——咔嚓!”他做了个收网的手势,“一网打尽。”
“饵”已经准备好了:林栀这三个月来,除了照料植物园重建,还在大神S(也就是她母亲的AI程序)的辅助下,对从柏林取回的数据进行了初步解密。她提取了“生命酶”研究中最不敏感、但看起来最有价值的一部分——关于植物细胞修复的基础机制,整理成一份看起来“很重磅”的研究摘要。
这份摘要今天会被“无意间”展示在植物园的数字化展厅里,作为“绿洲植物园未来研究方向”的一部分。当然,真正的核心数据依然加密保存在国际安保联盟的服务器上。
“所有监控就位。”陆北辰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今天坐镇控制室,面前是整整一面墙的屏幕,“我再说一遍行动要点:第一,诱饵要放得自然,不能太刻意;第二,鱼上钩后不要急着收网,等他们多咬几口;第三——”他顿了顿,“林博士,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当好花瓶,哦不,是当好‘专注科研的美丽植物学家’,其他交给我们。”
林栀忍不住笑:“知道了,陆顾问。”
“别笑,我是认真的。”陆北辰的语气难得严肃,“根据联盟情报,罗森塔尔家族的内斗已经白热化了。改革派和保守派为了争夺‘生命酶’技术的控制权,几乎撕破脸皮。卡尔在柏林的被捕更是火上浇油——现在两边都急红了眼,谁先拿到数据,谁就能在家族斗争中占据绝对优势。”
沈司珩的眼神冷了下来。这三个月来,他们通过国际安保联盟的渠道,对罗森塔尔家族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延续了两百多年的欧洲金融王朝,如今正因为权力交接和巨额遗产分配问题陷入前所未有的分裂。而“生命酶”技术,成了这场内斗中最诱人的战利品。
“他们今天会来吗?”林栀问。
“改革派已经明确表示合作,不会动手。”陆北辰说,“但保守派……根据线报,他们雇佣了一支新的团队,专门针对今天的开放日。领头的是个代号‘园丁二代’的家伙——据说比上一任‘园丁’更激进,更不计后果。”
“‘园丁二代’?”沈司珩皱眉,“这名字取得真没创意。”
“嗨,反派组织的命名品位一向堪忧。”陆北辰耸肩,“不过别小看他。这家伙在业内以‘优雅的破坏’着称,喜欢用最精细的手法制造最大的混乱。上次苏黎世一家生物实验室失窃,价值三千万的仪器被拆成零件却只少了一枚芯片——就是他的手笔。”
九点整,植物园大门开启。第一批游客涌入——大多是植物爱好者、科研同行,还有不少媒体记者。张主任忙前忙后地接待,脸上的笑容真诚得看不出半点演戏成分。
林栀站在主展厅的讲台前,开始了今天的开幕演讲。她讲植物园的重建理念,讲“永恒”昙花的培育故事,讲未来在植物修复技术上的探索。当她展示那份研究摘要时,能明显感觉到台下有几道目光变得格外专注。
“注意,三点钟方向,戴蓝色帽子的男人。”陆北辰在耳机里提示,“他已经在那个展板前站了八分钟,用手机拍了至少二十张照片——包括展板边缘的二维码,那后面可是我埋的追踪程序。”
林栀没有转头,继续从容地讲解。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配长裙,简约而知性,完全符合“植物学博士”的人设。只有沈司珩能看出,她握着激光笔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演讲结束后的自由参观时间,才是真正的“战场”。数字化展厅里,游客们可以通过触摸屏交互了解各种植物知识,而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子菜单里,藏着那份“诱饵”的完整版——需要连续点击三次特定图标才能进入,表面上是个“隐藏彩蛋”。
“鱼儿开始试探了。”陆北辰盯着屏幕,“蓝色帽子男在第三个触摸屏前已经操作了五分钟,他找到了彩蛋入口……很好,他下载了文件。追踪程序启动,现在他的手机已经成了我们的移动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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