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后的第三天,陆北辰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沈司珩办公室门口,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神情介于“重大发现”和“我想睡觉”之间。
“我建议你给他加工资。”陆北辰进门后对林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加三倍,不,五倍。因为他优秀的员工——也就是我——在过去七十二小时里只睡了八小时,喝了十七杯咖啡,看了超过一千小时的监控录像,终于……”
他戏剧性地停顿,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到了点东西。”
沈司珩从办公桌后抬起头:“说重点。”
“没幽默感。”陆北辰撇撇嘴,但还是调出了视频文件,“这是植物园主控系统被黑前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录像,经过大神S的算法增强和过滤——顺便说一句,他写的这个图像识别程序太牛逼了,我打算偷来用在我的系统里。”
屏幕上开始播放经过处理的监控画面。时间显示是发布会前一天下午三点,地点是植物园东侧围墙外的市政道路。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的人出现在画面边缘,背对着摄像头,正在调试路边的一个市政配电箱。
“看起来像个普通维修工。”林栀说。
“没错。”陆北辰点头,“所以我一开始也跳过了。但大神S的程序标记了这个片段,因为……”他放大画面,指向那人手腕处,“看这里。”
模糊的画面经过增强后,隐约可以看到那人手腕上戴着一块表——不是普通手表,是某种带有小型显示屏的电子设备。
“我查了型号。”陆北辰调出对比图,“这是‘夜枭’系列军用级信号干扰器,市面上买不到,只有特定渠道能搞到。功能包括短距离信号屏蔽、无线信号截取,还有……”
他顿了顿:“还有微功率定向脉冲发射,可以在不接触的情况下,破坏电子设备的内部电路。”
沈司珩的眼神冷了下来:“所以植物园的灯光和音响不是被‘黑’掉的,是被物理破坏的?”
“双重攻击。”陆北辰说,“先是物理破坏主控设备,然后在系统试图切换备用电源时,通过网络入侵扰乱切换程序。这是专业手法,需要精确的时间配合和现场指挥。”
他又调出另一段录像,时间是发布会当天早上七点——也就是活动开始前三小时。同一个穿着连帽衫的人出现在植物园对面的咖啡馆,坐在靠窗位置,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咖啡馆的监控。”陆北辰解释,“我让陈助理去调的。看,他在这里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一直在操作电脑。而这两个小时里,植物园的网络出现了三次异常波动,都被系统记录下来了。”
林栀皱紧眉头:“他是在测试入侵路径?”
“更像是在做最后调整。”陆北辰说,“根据大神S的分析,对方在攻击前至少进行了三次模拟入侵,每次都在改进手法,避开我们系统的防护层。这需要非常了解我们的安防架构。”
“内鬼提供了信息?”沈司珩问。
“不一定。”陆北辰摇头,“也可能是长时间侦查的结果。不过……”
他切换到第三个画面。这次是发布会现场故障发生时的后台监控。画面里,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人匆匆走过走廊,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在路过主控室门口时,他看似无意地用对讲机碰了一下门禁读卡器。
“就是这一下。”陆北辰把画面倒回去,放慢,“对讲机外壳经过改造,内置了信号复制器。他接触门禁的瞬间,复制了授权卡的信息。三分钟后,主控系统被入侵——入侵者使用了刚刚复制的门禁卡权限。”
沈司珩站起身,走到屏幕前:“这个人是谁?”
“植物园新招聘的电气工程师,叫王明,入职三周。”陆北辰调出人事档案,“背景干净得可疑——普通院校毕业,普通工作经历,面试表现普通。但据张主任说,他入职后‘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熟悉了园区的所有系统。”
“现在人在哪?”沈司珩问。
“失踪了。”陆北辰摊手,“发布会当天下午,他说家里有急事请假,之后就再也没出现。电话关机,住处没人。我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发布会前一天,有一笔五十万的海外汇款汇入,汇款方是离岸公司,查不到实际控制人。”
办公室陷入沉默。窗外的城市在下午的阳光下正常运转,车流如织,行人匆匆,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高层办公室里,一场无声的战争正在拼图。
林栀突然开口:“他的行为模式……你刚才说指向某个国际灰色组织?”
陆北辰点头,调出一份文档:“这是大神S通过行为模式分析做的比对。王明——或者不管他真名叫什么——的操作手法,和已知的几个国际雇佣团队有高度相似性。特别是这个细节……”
他放大王明使用对讲机的画面:“这种利用日常物品改装成入侵工具的手法,是一个代号‘幽灵’的团队标志性特征。他们专精于渗透和破坏,收费高昂,但从不失手——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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