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与凌景宿戴着同款婚戒的消息,如同在运城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每一个角落。八卦小报用尽耸动标题,社交媒体的匿名讨论区盖起高楼,而上流社会的私密聚会中,这更是成了最热门的谈资。
“沈家这次怕是真要翻天了,沈瓷居然玩真的?”
“那个凌景宿什么来头?能把沈少迷到直接套上戒指?”
“听说就是个普通家境的书呆子,除了长得好看点,搞科研的……”
“沈老爷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可能吧?”
风声自然也传到了沈家大宅。
沈父沈崇山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看着对面前来“通风报信”的世交老友,眉头紧锁,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小孩子胡闹罢了,当不得真。”
话虽如此,当书房门关上,只剩他一人时,沈崇山拄着拐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精心修剪的松柏,眼神锐利如鹰。他拿起内部电话,沉声道:“让沈瓷晚上回来一趟。”
与此同时,沈瓷的办公室内,王秘书正一丝不苟地汇报着舆论动向,以及……老爷子的召唤。
“沈少,舆论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大部分媒体都打了招呼,不敢乱写。但私下的议论……压不住。另外,老宅那边来电话,先生让您晚上务必回去用餐。”
沈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的铂金戒指在文件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那些纷扰的议论和父亲的召见都在意料之中。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是与凌景宿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景宿发来的一张细胞染色图片,附言:「初步结果不错。」
沈瓷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回复:「沈太太真棒。」然后才抬眼看向王秘书,“晚上所有应酬推掉。还有,”他顿了顿,“去库里把那饼老爷子念叨过的老普洱找出来,带上。”
王秘书心领神会:“是。”
另一边,实验室里的凌景宿并非完全隔绝了外界的风雨。休息间隙,他能感觉到团队成员看他时欲言又止的眼神,也能从偶尔飘来的低声议论中捕捉到自己的名字和“结婚”、“沈少”等字眼。甚至有几个平时并无交情的、其他实验室的研究员,也借着讨论学术问题的名义过来,目光却总在他左手上打转。
凌景宿一概置之不理。他依旧穿着白大褂,穿梭在各种精密仪器之间,记录数据,分析结果,主持讨论。那枚戒指在他操作移液器或敲打键盘时偶尔闪烁,与他清冷专注的神情形成奇异的反差,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专业与效率。
他的态度太过坦然,反而让那些好奇和探究无处着力,渐渐消散在严谨的学术氛围里。
傍晚,沈瓷的车准时停在实验室楼下。凌景宿上车时,敏锐地感觉到沈瓷周身的气压比平时略低了几分,虽然表面上依旧从容。
“晚上我回趟老宅。”沈瓷握住他的手,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晚天气不错。
凌景宿侧头看他,清冷的眼眸里带着询问。
“老爷子召见。”沈瓷笑了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确认一下他儿子是不是真的‘昏了头’。”
凌景宿沉默了一下,反手握住他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安抚的意味:“需要我……”
“不用。”沈瓷打断他,捏了捏他的指尖,眼神笃定,“这点风浪,我还扛得住。你安心做你的实验。”他顿了顿,语气放缓,“等时机合适,我再正式带你回去。”
他不想让凌景宿现在就去面对沈家可能存在的疾风骤雨。他的沈太太,应该被他护在身后,安稳地待在他的领地里,做他喜欢的事。
凌景宿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明白沈瓷的保护,但他并不畏惧面对。只是,他尊重沈瓷的安排。
“好。”他点了点头。
车子先送凌景宿回了公寓。下车前,沈瓷拉住他,深深地吻了他一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安抚。
“等我回来。”
沈瓷抵达沈家老宅时,夜幕已然低垂。宅子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沉沉的肃穆。管家恭敬地引他入内,餐厅里,长长的红木餐桌旁,只坐了沈崇山一人。
气氛冷凝得如同结冰。
沈瓷面色不变,走过去,将手中装着普洱茶饼的礼盒放在桌上:“爸,您要的茶。”
沈崇山没看那茶饼,锐利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沈瓷脸上,最后定格在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声音低沉,带着压迫感:“解释一下。”
沈瓷自顾自地在对面坐下,拿起佣人奉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姿态闲适,仿佛没感受到那几乎凝滞的空气:“如您所见,我结婚了。”
“结婚?”沈崇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重重一拍桌子,“和那个叫什么凌景宿的男人?沈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沈瓷抬眼,目光平静却毫不退让地与父亲对视,“我娶了我爱的人,法律允许,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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