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里还弥漫着新设备特有的淡淡气味,以及一种无声的、澎湃的激动。凌景宿的手指仍停留在那份人员架构图上,目光却已穿过纸页,仿佛看到了不久后这里忙碌而有序的景象,看到他脑海中那些盘旋已久的课题设想,终于有了落地的可能。
沈瓷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家凌医生沉浸在专业领域时,那专注而发光的侧脸。这种光芒,不同于他面对自己时的羞涩或温柔,是一种基于知识与智慧的、内敛而强大的自信。沈瓷觉得,这一刻的凌景宿,性感得要命。
良久,凌景宿才深吸一口气,合上了文件夹。他转向沈瓷,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明,但眼底那簇被点燃的火苗,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这里……很好。”他顿了顿,似乎在搜寻更准确的词汇,最终却还是用了这个最简单直接的表达,“比我能想象到的,还要好。”
沈瓷低笑,走上前,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向实验室深处的一个独立办公室:“给你的,当然要最好的。”
办公室的视野极佳,一整面落地窗外是高新区规划整齐的绿化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天际线。室内陈设简约而舒适,书架上还空着,等待主人用心血和成果去填满。
“以后你就在这里。”沈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累了就看看外面,或者……”他指了指办公室内设的一个小休息室的门,“进去躺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了毯子和枕头。”
凌景宿的心像是被温水泡着,柔软而熨帖。沈瓷总是这样,用最实际的行动,将他所有的细微之处都考虑周全。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沈瓷带着笑意的脸上,忽然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快速而轻柔的吻。
如同羽毛拂过,却让沈瓷的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凌景宿的声音很轻,带着吻后细微的喘息,和他特有的认真。
沈瓷眸色一深,揽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紧,将这个短暂的亲吻加深为一个缠绵的、充满占有欲的吻。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他才不舍地松开,额头抵着凌景宿的,声音喑哑:“真要谢我,就做出点惊天动地的成果来。让我这投资人,也沾沾凌大科学家的光。”
凌景宿耳根泛红,却坚定地应道:“好。”
他没有问沈瓷投入了多少钱,没有质疑这份礼物的重量是否会成为负担。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沈瓷要的不是他的感激涕零,而是他毫无后顾之忧地向前奔跑。这份懂得与支持,他心领神会,并以承诺回应。
接下来的半天,沈瓷陪着凌景宿在实验室里细细地走了一遍又一遍。凌景宿不时停下,操作一下仪器,查看设备说明书,或是就某个区域的功能划分提出自己的想法。沈瓷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从管理者角度出发的建议,核心原则却始终如一:“这里你做主,怎么顺手怎么来。”
中午,两人在实验室附近一家安静的餐厅用了简餐。席间,凌景宿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虽然大多还是围绕着实验室的规划、初步的研究设想,但眼神里的光彩,是沈瓷从未见过的明亮。
沈瓷大部分时间只是含笑听着,给他夹菜,适时地递上水杯。他看着凌景宿因为兴奋而微微发亮的脸颊,心里那份满足感,比谈成任何一笔大生意都要来得浓厚。
“下午我回公司处理点事情。”饭后,沈瓷送凌景宿回实验室楼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你是在这里再待一会儿,还是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再看看。”凌景宿看着眼前的建筑,眼神里是全然的专注与归属感,“有些设备我想再熟悉一下。”
“好。”沈瓷倾身,在他额上吻了吻,“别太晚。晚上我回家吃饭。” 他说的“家”,指的是他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自从北欧回来后,凌景宿留在那边的时间越来越多,许多私人物品也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沈瓷空间的一角。
凌景宿微怔,随即点头:“嗯。”
沈瓷看着他转身走进大楼的清瘦背影,直到玻璃门完全合上,才坐回车里。王秘书从后视镜看他:“沈少,回公司?”
“嗯。”沈瓷靠在后座,闭上眼,唇角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意。他能感觉到,那个实验室,不仅仅是一个研究场所,更像是一个锚点,将凌景宿更深地、更紧密地与他,与他们在运城的生活,牢牢地系在了一起。
下午,凌景宿独自沉浸在实验室里。他逐一测试了主要仪器的基本功能,对照着沈瓷给他的那份人员名单,开始在脑海中初步构建团队框架。他甚至在一个空白的研究日志本上,写下了第一个想要深入探索的课题方向——一个关于神经退行性疾病早期标记物筛查的构想,这与他之前的博士研究方向一脉相承,但借助这里的平台,可以走得更远、更深入。
时间在专注中流逝得飞快。直到窗外天色渐暗,城市华灯初上,凌景宿才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他拿出手机,看到沈瓷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忙完了吗?我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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