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实验室的成立,如同一剂强心针,不仅稳固了医疗AI项目的未来,更在业界为沈氏和凌景宿个人赢得了极高的声誉。然而,这辉煌之下,潜藏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赵铭的愤怒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不再满足于商业上的小打小闹。接连的失利和沈瓷不动声色的精准反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危机。他开始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手段。
首先受到冲击的,是凌景宿在基金会的日常工作。几家与鼎泰关系密切的媒体,开始连篇累牍地发表“深度调查”文章,内容直指沈氏基金会内部决策“不透明”、“存在利益输送嫌疑”,并隐晦地将矛头指向了“某位凭借特殊关系上位的年轻顾问”。文章写得极具煽动性,虽然不敢直接点名,但暗示的指向性非常明确。
紧接着,网络上开始出现大量水军,散布关于凌景宿的谣言。有的说他学术不端,靠沈瓷的关系才拿到项目;有的甚至恶意揣测他与米勒教授的合作中存在不可告人的交易。这些谣言编造得漏洞百出,但在网络时代,恶意的种子一旦播下,总能找到滋生的土壤。
凌景宿的个人邮箱和基金会的工作邮箱,开始收到一些匿名的骚扰和恐吓邮件,内容不堪入目。甚至连他医院的办公室座机,偶尔也会接到无声或充满咒骂的电话。
这些手段卑劣而阴损,目的并非真的要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是为了持续不断地制造麻烦,消耗凌景宿的精力,扰乱他的心境,试图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
“凌顾问,这些网络谣言和骚扰电话,需要报警处理吗?”林薇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恶毒的评论,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
凌景宿关闭了网页,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冷了些。“不用。报警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大,正中他们下怀。”他顿了顿,补充道,“把这些邮件和通话记录都备份下来。”
他并没有被这些下作手段吓到或激怒,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倔强和冷静。他照常去医院做手术,照常去基金会开会、审核项目。面对同事或同行偶尔投来的探究目光,他坦然以对,专业态度一丝不苟。
只是,当他在深夜独自一人时,看着那些充满恶意的文字,心底还是会泛起一丝冰冷的寒意。他不是为自己感到委屈,而是厌恶这种将学术和专业拖入泥潭的肮脏手段。
沈瓷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些情况。王秘书将收集到的网络舆情和骚扰记录放在他桌上时,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但眼底翻涌的黑色风暴几乎要摧毁一切。
“赵铭这是找死。”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意。动他,他可以陪他慢慢玩;动凌景宿,那就是自寻死路。
他立刻加大了网络公关的投入,迅速清理不实信息,并对几个跳得最欢的造谣账号发出了严厉的律师函。同时,他动用技术手段,反向追踪骚扰邮件的IP来源和网络水军的组织者,收集证据。
“沈少,追踪到的几个IP都在境外,水军组织也很隐蔽,短时间内很难揪出背后的直接指使者。”王秘书汇报。
“我知道是赵铭。”沈瓷冷冷道,“不需要直接证据。他既然开了这个头,就别怪我把桌子掀了。”
他原本还想陪着赵铭在商业规则内多玩一会儿,但现在,对方既然率先破坏了规则,触碰了他的底线,那就别怪他手段狠辣。他加快了针对赵铭父子个人污点的挖掘进度,同时,开始在资本市场对鼎泰的核心业务进行更猛烈的狙击。
然而,这些外界的风风雨雨,沈瓷依旧选择独自扛下,没有在凌景宿面前表露分毫。他只是不动声色地进一步加强了凌景宿身边的安保,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万无一失。晚上回到家,他依旧表现得轻松温和,绝口不提那些糟心事,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但凌景宿何其敏锐。他能感觉到沈瓷周身那股压抑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低气压,能察觉到他偶尔接听电话时,语气里那一闪而逝的冰冷。他也发现了身边那些更加隐蔽、却无处不在的保护力量。
这天晚上,凌景宿因为一个复杂的病例讨论,回家比平时晚了些。他推开家门,发现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书房的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他走过去,轻轻推开书房门。
沈瓷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紧绷的侧脸轮廓。他似乎在看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地敲击着桌面,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凌景宿的脚步顿住了。这样的沈瓷,让他感到陌生,也让他心脏微微揪紧。他知道,沈瓷正在为他抵挡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独自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和阴暗。
沈瓷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头。在看到是凌景宿的瞬间,他眼中的凌厉和冰冷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温柔取代,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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