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宿刚走进地铁站,还没来得及平复略微急促的呼吸,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沈瓷。
他接通电话,那边立刻传来沈瓷急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景宿,你没事吧?保镖刚通知我了。”
凌景宿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低声道:“我没事。他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沈瓷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
“不用,我……”凌景宿想说他可以自己回去,但沈瓷已经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带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停在了地铁站外的路边。沈瓷推开车门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一把将凌景宿拉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确认他毫发无伤后,才猛地将他紧紧抱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吓死我了……”沈瓷的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在他耳边低语。天知道当他接到保镖电话,说周言煦当街纠缠凌景宿时,他心脏几乎停跳。
凌景宿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微微的颤抖和剧烈的心跳。他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拍了拍沈瓷的后背:“我真的没事,他刚碰到我就被拦住了。”
沈瓷松开他一点,但手仍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眼神锐利地扫向地铁站外不远处。那两个便衣保镖已经将挣扎不休的周言煦塞进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
“先上车。”沈瓷揽着凌景宿的肩膀,将他护送到自己车上,吩咐司机,“回公馆。”
车上,沈瓷一直握着凌景宿的手,力道很大,仿佛一松开人就会消失。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车内的气压低得吓人。
凌景宿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问:“你会怎么处理他?”
沈瓷转过头,眼中的寒意让凌景宿都微微一怔。那是他从未在沈瓷眼中见过的,近乎残忍的冰冷。
“处理?”沈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他既然敢碰你,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凌景宿不再多问。他知道,此时的沈瓷是那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沈氏总裁,触及他底线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回到沈家公馆,沈瓷将凌景宿安顿在客厅,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语气才缓和下来:“你先休息一下,压压惊。我处理点事。”
他走到书房,关上门,拨通了王秘书的电话。刚才的担忧和后怕已经全部转化为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人在哪里?”他开门见山,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在城西的安全屋,我们的人看着。”王秘书汇报,“他情绪很激动,嘴里一直不干不净地骂……骂凌先生。”
沈瓷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查清楚,他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背后有没有人指使?特别是和鼎泰、赵铭有没有关系!”
“正在审。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不甘心,想找凌先生……麻烦。但根据我们的调查,他最近账户有一笔不明来源的小额资金注入,虽然数额不大,但来源可疑。正在追查。”
“不管有没有人指使,动到凌景宿头上,他就完了。”沈瓷语气森然,“把他看好了,别让他死了。等我指令。”
“明白。”
挂了电话,沈瓷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气息暂时压下了翻涌的暴戾。周言煦就像一只嗡嗡叫的苍蝇,原本懒得理会,但他现在胆敢飞到凌景宿面前,那就必须被彻底拍死。
他不仅要让周言煦付出代价,还要揪出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赵铭……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那就不止是商业竞争了,这是宣战!
良久,沈瓷掐灭烟头,调整好表情,才走出书房。凌景宿还坐在沙发上,捧着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似乎在出神。
沈瓷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拿走他手里的杯子,握住他微凉的手:“吓到了?”
凌景宿摇摇头,抬眼看他:“没有。只是觉得……他很可悲。”曾经的依附者,失去依靠后,竟变得如此疯狂和丑陋。
“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瓷语气冷淡,“他不值得你半点同情。这件事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想,嗯?”
凌景宿看着沈瓷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戾气和不容置疑的保护欲,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这个领域,他无需插手,也插不上手。他能做的,就是信任沈瓷。
“饿不饿?让厨房做点夜宵?”沈瓷转移话题,不想让这些腌臜事影响凌景宿的心情。
“不用了,我不饿。”凌景宿顿了顿,说,“我想回去了。”他指的是他们共同的公寓。那里更让他感到安心。
“好,我们回去。”
回到公寓,沈瓷表现得一切如常,甚至比平时更加体贴。但凌景宿能感觉到,他周身那股低气压并未完全散去。夜里,沈瓷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他有些不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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