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袭誉只带十余名亲兵,策马出城,来到李元吉阵前。
“齐王殿下,”他朗声道,“我李袭誉忠心耿耿,从未通敌!此乃燕军离间之计,殿下不可中计!”
李元吉冷笑:
“离间?那封通敌信,白纸黑字!李袭誉,你若真有忠心,现在就自缚请罪,随我回太原!”
“回太原?”
李袭誉惨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殿下,我只求一战——让我率军与燕军死战,城破人亡,以证清白!”
“你想得美!”
李元吉怒道,“来人!将李袭誉拿下!”
就在此时,北方烟尘大起!
程咬金率第三军杀到!
“李元吉!你程爷爷在此!”
李元吉大惊,急忙转身迎战。
两军混战在一起。
城头,崔仁师急喊:
“太守!快回城!”
李袭誉看着混战的战场,看着要捉拿他的李元吉,又看着来“救援”的燕军,忽然仰天大笑。
“天意!天意啊!”
他调转马头,不是回城,而是冲向程咬金军阵!
“李袭誉来也!燕军受死!”
他这是要寻死——死在燕军刀下,就能证明自己不曾通敌。
程咬金见状,咧嘴笑了:
“想死?老子偏不让你死!”
他率亲兵迎上,与李袭誉战在一处。
李袭誉虽勇,但年近五旬,怎是程咬金的对手?
十回合后,被程咬金一斧拍落马下。
“绑了!”
程咬金喝道。
李袭誉被生擒。
城头守军见太守被擒,群龙无首。
崔仁师虽想守城,但军心已乱。
此时,秦琼率第一军主力赶到,五门火炮对准城门。
李元吉见燕军势大,恐不敌,带兵回守霍邑。
“绛郡守军听着!”
秦琼朗声道,“李袭誉已擒!开城投降,可保性命!负隅顽抗,火炮之下,玉石俱焚!”
崔仁师长叹一声,下令开城。
九月初九,绛郡城头换上“燕”字大旗。
太守府内,李袭誉被绑在柱上,怒视杨大毛:
“杨大毛!你用如此卑劣离间计,算什么英雄?!”
杨大毛坐在主位,慢悠悠喝茶:
“李太守,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英雄啊。老子本来就是流氓好吧,会耍些手段。”
“但你这般愚忠,又得到什么?李渊信你吗?李建成信你吗?王珪巴不得你死吧!”
李袭誉语塞。
“我给你两条路。”
杨大毛放下茶碗,“第一,投降,继续当绛郡太守——不是替李渊当,是替老子当。你清廉,有才干,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治理地方。”
“第二呢?”
“第二,老子放你回太原。”
杨大毛冷笑,“但你猜猜,王珪会怎么对你?李建成会怎么对你?通敌的罪名已经坐实,回去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是身败名裂地死。”
李袭誉浑身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毕生信仰崩塌的剧震。
他一生所循的“君君臣臣”之道,在冰冷的现实前碎得彻底。
为李唐死节?
可君王已视他为叛徒。
为民请命?
却要先认“贰臣”之名。
杨大毛的话像刀子,剖开了他不敢直视的真相:
他执着于“忠”的形式,却可能早已背离了“为民”的实质。
良久,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愤怒都散了,只剩一片荒芜的平静。
他用干涩至极的声音,问出了一个关乎余生的问题:
“罪臣若降……燕王欲使绛郡百姓,过何种日子?”
杨大毛盯着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有饭吃,有衣穿,有田种,老子抽的税比李渊少,定的规矩比长安清。就这个日子。”
李袭誉闭上眼,一滴浊泪划过脸颊。
他跪倒在地,不是向权力,而是向那个他或许更能触摸到的“实事”低头:
“罪臣……愿效犬马之劳,惟愿王爷,信守此言。”
他知道,杨大毛说的句句是实。
杨大毛亲自为他松绑:
“这就对了。乱世之中,能活着为民做事,比愚忠送死强多了。”
“起来。”
杨大毛扶起他,“绛郡百姓还需要你。去安抚军民,清点府库。记住,从今天起,你是老子的官,要为老子治下的百姓做事。”
“罪臣……明白。”
李袭誉退下后,徐世积笑道:
“主公此计大妙。用最小的损失,拿下绛郡,还得一良吏。”
杨大毛却摇头:
“仗还没打完。李元吉那两万军还在霍邑。传令程咬金、罗成:合围霍邑,三天之内,我要活捉李元吉!”
“是!”
九月十一,霍邑城外。
程咬金的第三军、罗成的第六军骑兵,加上秦琼派来的五千援军,两万大军将霍邑围得水泄不通。
李元吉在城中暴跳如雷:
“李袭誉这个叛徒!误我大事!”
殷开山劝道:
“王爷,燕军势大,霍邑小城难守。不如突围回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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