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的院子里已乱作一团。
稳婆、医女进进出出,热水一盆盆往里送。义成公主挺着肚子在外面守着,见杨大毛来,急忙道:
“王爷,吴婶年纪大了,又是头胎,已经疼了两个时辰了……”
杨大毛皱眉:
“怎么不早告诉我?”
“吴婶不让说,怕耽误您正事。”
“胡闹!”
杨大毛就要往里闯,被稳婆拦住:
“王爷,产房血腥,男人不能进!”
“老子杀的人血比这多多了,怕什么血腥!”
杨大毛推开稳婆,大步走进去。
产房里,吴婶躺在床上,浑身被汗浸透,脸色惨白如纸。
见杨大毛进来,她挣扎着要起身:
“王……王爷……您怎么……”
“躺着!”
杨大毛握住她的手,“怎么样?”
“疼……”
吴婶眼泪流下来,“王爷……妾身……妾身怕是不行了……”
“放屁!”
杨大毛瞪眼,“老子的种,哪有那么容易死?给老子使劲!生出来,老子封你当王妃!”
这话让吴婶精神一振。
她咬紧牙关,在稳婆的指挥下用力。
又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在深夜子时,一声婴儿啼哭响起。
“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稳婆惊喜道。
杨大毛长舒一口气,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婴儿,咧嘴笑了:“好小子,折腾你娘这么久。”
吴婶虚弱地看着孩子,又看看杨大毛,泪流满面:
“王爷……妾身……妾身……”
“别说话,好好歇着。”
杨大毛给她擦汗,“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子的侧妃。这孩子……就叫承恩吧。杨承恩。”
吴婶哭着点头,累得昏睡过去。
杨大毛抱着儿子走出产房,外面月明星稀。
义成公主还等着,见他出来,忙问:
“怎么样?”
“母子平安。”
杨大毛把儿子递给她看,“这小子,以后准是个皮实的。”
义成公主看着婴儿,眼中闪过羡慕——她的预产期在八月,还有两个月。
“你也快生了,少操心。”
杨大毛道,“回去歇着。”
送义成公主回房后,杨大毛回到书房。
刚坐下,高无庸又报:
“主公,洛阳飞鸽急报——王世充死了。”
“什么时候?”
“昨天。王玄应已宣布继位,但王仁则拒不承认,率兵围了皇宫。洛阳城中两军对峙,已经打起来了。”
杨大毛沉思片刻:
“传令:程咬金、罗成各率本部兵马,南下至黄河岸边,但不过河。摆出架势就行,别真打。”
“是。”
“另外,”杨大毛眼中闪过精光,“让赵无咎动用在洛阳的暗桩——散布消息,就说王仁则毒杀亲叔,天理不容。再暗中给王玄应送信,告诉他,老子支持他继位,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洛阳的盐铁专卖权,给老子十年。”
杨大毛咧嘴,“他要是答应,老子就帮他摆平王仁则。要是不答应……那就看着洛阳乱吧。”
高无庸倒吸一口凉气:
“主公,这……这是趁火打劫啊。”
“我就喜欢打劫。”
杨大毛冷笑,“乱世之中,不抢白不抢。去传令。”
命令传下。
当夜,洛阳城中流言四起,都说王仁则毒杀亲叔,篡位夺权。
王玄应得到杨大毛的密信,犹豫再三,最终咬牙答应——盐铁专卖权虽重要,但皇位更重要。
六月初五,王玄应在段达等老臣支持下,宣布王仁则弑君谋逆,发兵讨伐。
王仁则虽手握部分兵权,但不得人心,很快兵败,被乱军所杀。
六月初七,王玄应正式登基,改元“天寿”。
登基当日,即发布诏书:
授予燕王杨大毛洛阳盐铁十年专卖权,以酬其“匡扶社稷”之功。
消息传到雁门,杨大毛大笑:
“这小子,倒是识相。”
徐世积却皱眉:
“主公,王玄应此举,必招李渊、窦建德忌恨。他们不会坐视咱们控制洛阳盐铁。”
“那就让他们忌恨。”
杨大毛道,“老子现在有幽州铁、雁门煤、洛阳盐,再加上肥皂白糖白酒……钱袋子越来越鼓。等老子钱粮充足,兵强马壮,还怕他们?”
魏征也道:
“主公,如今之势,宜稳不宜急。王玄应刚继位,根基不稳,咱们可暗中支持,让他在洛阳牵制李渊。等咱们消化了幽州,整顿好兵马,再图南下。”
“正合我意。”
杨大毛点头,“传令各军,加紧训练。另外,开花弹的进度要加快。石头和张铁锤那边,缺什么给什么,三个月内,老子要看到成果。”
“是。”
六月初十,杨承恩满月。杨大毛在将军府摆了宴,虽不盛大,但也请了心腹将领和文臣。
宴上,吴婶抱着孩子,穿着侧妃礼服,虽已四十三岁,但气色很好。
众人纷纷道贺,没人敢再提那些闲言碎语——杨大毛之前那道“议论者杖八十革除军籍”的军令,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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