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西行 第525章 途中遇天庭哨卡

悟空将身形与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了空间本身的一道涟漪，沿着既定的方向，朝着西牛贺洲边缘、万寂荒墟的方向疾驰。凭借着祖师所授的隐匿之法与自身暴涨的实力，他的速度远超来时，神识如无形的蛛网般铺开，笼罩着前方万里疆域，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或生灵气息都难逃其感知。

他心念电转，消化着自祖师处得来的信息。

“归墟之眼……北俱芦洲极地……幽冥与现世之隙……” 这些地名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幅比万寂荒墟更为凶险、更为古老的绝地图景。那是连寻常仙神都讳莫如深、不敢轻易踏足的区域，传说中连接着未知的幽冥角落，空间结构极不稳定，充斥着湮灭一切的归墟之力。天道锁链竟需投入大量力量维系其平衡，可见此地之关键与危险。

“九九八十一日……” 时间更是紧迫。看似不短，但要穿越广袤凶险的北俱芦洲，找到那隐秘的“归墟之眼”，并在其力量波动减弱的短暂窗口期内完成“扰乱”或“截断”之举，绝非易事。还需预留与古炼场同伴汇合、说明情况、制定计划的时间。

必须尽快回去！

他全力催动遁法，身形在虚实之间变幻，几乎无视了空间的常规阻隔，速度之快，已非“疾驰”可以形容，近乎于一种连续的、小范围的空间跳跃。

然而，就在他穿越一片位于西牛贺洲与北俱芦洲交界缓冲地带的、看似荒芜人烟的破碎山脉时，神识之中，陡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带着秩序与警戒意味的能量波动！

有埋伏？不，更像是……哨卡！

悟空心中一凛，瞬间将速度降至最低，身形如同鬼魅般隐匿在一块巨大的、布满风蚀孔洞的山岩之后，破妄瞳微微开启一线，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前方约百里处，两座如同被巨斧劈开般的陡峭山峰之间，一道肉眼难以察觉、却散发着淡淡琉璃光泽的光幕，如同巨大的蛛网，横亘在必经之路上。光幕之上，隐约有细密的金色符文流转，散发着隔绝、探查与预警的气息。这绝非自然形成，而是天庭的手法！

光幕之后，隐约可见数队身穿制式银甲、手持闪烁着雷光长戟的天兵，正以某种严谨的阵型在空中缓缓巡逻。他们的气息连成一片，肃杀而冰冷，虽然单个实力不算顶尖，但结阵之下，足以困杀寻常金仙。更让悟空注意的是，在光幕中心的上空，悬浮着一座小巧玲珑、却散发着磅礴仙气的白玉楼阁，楼阁檐角悬挂着清心铃，门前站着两名手持拂尘、气息深沉的道童。

“是巡天司的‘无影鉴’和‘听风楼’！” 悟空立刻认出了这两样东西。无影鉴布下的光幕，能探查绝大多数隐匿神通，听风楼则能捕捉极其细微的空间与能量异常。此地虽非天庭核心区域，但布置如此规格的哨卡，显然是为了防范什么，或者说，是为了拦截可能从西牛贺洲方向逃窜的“余孽”！

是针对他们吗？还是另有缘由？

悟空心中念头急转。硬闯？以他如今实力，撕开这哨卡并非难事，但势必会立刻暴露行踪，引来天庭乃至灵山的重点关注，对他后续前往北俱芦洲的计划极为不利。绕行？这片破碎山脉绵延数十万里，且空间结构混乱，绕行耗时太久，他耽搁不起。

必须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穿过去！

他仔细观察着那“无影鉴”光幕。光幕上的符文流转并非毫无规律，其核心探测之力，主要集中在物质实体与常规法力波动的层面。对于空间本身细微的褶皱、以及超越常规认知的混沌本质，其探测精度似乎有所不足。

或许……可以尝试利用刚刚领悟的、与混沌相关的空间能力？

悟空屏息凝神，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他不再试图完全隐匿，而是主动引导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气息，覆盖周身。随即，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点混沌灵光凝聚，并非攻击，而是如同绣花针般，朝着前方虚空，轻轻一“点”。

这一点，并非点在物质层面，而是点在了空间结构的某个极其细微的“褶皱”之上！

嗡……

一声只有悟空自己能感知到的、源于规则层面的轻微震颤。他指尖前方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极不稳定的临时空间“孔洞”，被强行开辟出来！这孔洞并非连接两处遥远地点，仅仅是穿透了前方那层“无影鉴”光幕！

这手段极其精妙，也极其冒险。需要对空间规则有极深的领悟，更需要对混沌之力有精准的掌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空间塌陷或能量反噬，同样会暴露。

悟空不敢怠慢，在那孔洞成型的瞬间，身形已化作一道比流光更快的意念，嗖地一下钻了进去！

就在他身形没入孔洞的刹那，那悬浮的听风楼微微震动了一下，檐角的清心铃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楼前的一名道童若有所觉，皱了皱眉，抬眼望向光幕方向，神识扫过，却只见光幕完好，符文流转正常，巡逻天兵也毫无异状。

“错觉么？” 道童喃喃自语，摇了摇头，并未放在心上。他哪里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一个足以颠覆三界秩序的“变数”，已如同无形的幽灵，从他们最严密的监视网络下，悄然溜过。

穿过光幕，悟空毫不停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哨卡，身形再次加速，融入虚空，朝着古炼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心中却更加沉重。

天庭的封锁已然开始，并且覆盖到了这等偏远交界之地。他们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严峻。必须更快！更快地汇合，更快地准备，更快地……踏上那条通往归墟之眼的凶险之路！

时间，每一息都变得无比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