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西行 第487章 悟空火眼金睛

那源自混沌漩涡的、带着不悦与霸道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冲刷过废墟。那堆试图融合重生的无字经卷，在这纯粹的秩序克星面前，瑟瑟发抖，融合进程彻底中断，暗金色的流光黯淡混乱，新生的冰冷意识蜷缩起来，充满了恐惧。

联军众人望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震撼无以复加。那混沌漩涡中的存在，仅仅是一丝不悦的意志流露，便能轻易压制这些让他们棘手的秩序残余！

而下一刻，更让他们心神剧震的景象发生了。

那庞大的混沌漩涡中心，那四个灼灼燃烧的“齐天大圣”妖文，光芒骤然向内收缩、凝聚！仿佛所有的混沌能量与意志，都在向着某个核心点疯狂坍缩！

紧接着，在那坍缩的核心之处，两点无法形容其色彩的光芒，缓缓亮起。

那并非金色，也非五彩，更非混沌的斑斓。那是一种……洞彻虚妄，照见真实的光芒！仿佛能剥离一切表象，直抵万物最本质的规则与内核！

这光芒，穿透了混沌的阻隔，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如同两盏跨越时空的探照灯，精准地落在了那堆瑟瑟发抖的无字经卷之上！

在被这光芒照亮的刹那，那堆无字经卷不再是简单的卷轴形态。在小白龙、沙僧等人的“感知”中，那些经卷瞬间“透明”了！

它们化作了由无数细密繁复的暗金色规则线条交织而成的复杂结构体！线条之间，有冰冷的意志作为节点，有被吞噬、炼化的众生愿力与功德作为能量流转，更有无数细若游丝、连接着冥冥中尚未完全崩断的天道锁链残骸的通道！

这分明就是一个微缩的、尚未完全成型的秩序网络节点！

而这，还不是全部。

那两点光芒继续深入，“看”向了这秩序节点最核心的、那团新生的冰冷意识。

就在光芒触及那意识的瞬间——

“嗡！”

一幕幕破碎的画面、一段段冰冷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光芒的连接，反向涌入了发出光芒的混沌核心，也共享般地呈现在了小白龙等人的识海之中！

他们“看”到了：

灵山崩塌时，无数这样的暗金色光点如同逃逸的孢子，从崩溃的秩序核心中散落，潜入废墟，试图寻找“宿主”重生。

一个宏大的、残缺的“指令”在这些核心间传递：汇聚、重组、构建次级秩序网络，维系“天道”不彻底崩散，等待……“主序”的回归或重塑。

它们对“混沌”的极致恐惧，以及对一切“变数”的深刻标记与敌意。

甚至……隐约捕捉到了一些来自更高层面、更加虚无缥缈的“天道”本身传递下来的、混乱而矛盾的信息碎片——“错误…修正…清理…变数…威胁…亦或…契机？”

这不再是猜测，而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那两点光芒，竟然具备了类似悟空火眼金睛的能力，而且似乎……更加强大，更加本质！它不再仅仅是看破变化、洞察妖邪，而是直接解析规则，窥探信息本源！

这是……混沌悟空的“眼睛”？！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震撼的“视觉”共享中时，那两点光芒似乎完成了对那秩序节点的解析，传递回了一个清晰的、带着漠然与决断的意念，如同最终的审判：

“秩序残渣，妄图复燃……当灭。”

话音未落，那两点光芒微微一闪。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冲击。

那堆被光芒锁定的无字经卷，其内部那精密的暗金色规则线条结构，如同被投入烈日的冰雪，从最核心的冰冷意识开始，寸寸瓦解，无声消融！连同其中蕴含的被吞噬能量、连接天道残骸的通道，一切都在那光芒的注视下，归于最原始的虚无！

不过呼吸之间，那堆让联军棘手的无字经卷，连同其新生的意识，彻底湮灭，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做完这一切，那两点光芒缓缓黯淡，收回，重新隐没于混沌漩涡那沸腾的核心深处。漩涡依旧缓缓旋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轻描淡写却又恐怖至极的“抹杀”手段震慑住了。

那……那真的是大师兄吗？

是那个挥舞金箍棒、战天斗地的齐天大圣？

为何感觉……如此陌生，如此……至高无上？

小白龙猛地看向沙僧，沙僧也正看向他，两人眼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与复杂。沙僧怀中，那几块金箍棒碎片再次传来微弱的温热感，仿佛在与远方混沌核心中的存在遥相呼应。

“他……看到了……一切？” 牛魔王声音干涩，望着混沌漩涡，巨大的牛眼中充满了忌惮。这种层面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强大”范畴。

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唐僧，身体忽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与什么抗争。他眉心那点属于金蝉子的金色光点，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沙僧立刻俯身探查，沉声道：“师父的识海……有波动！似乎……受到了刚才那……‘目光’的影响？”

难道，金蝉子残存的意识，也“看”到了刚才那些被解析出来的秩序真相和信息碎片？

与此同时，远在九天之上的天庭，凌霄宝殿中。

观天镜前，玉帝、太白金星以及一众仙官，同样目睹了方才那混沌漩涡中光芒乍现、轻易湮灭秩序残余的恐怖一幕！

殿内，鸦雀无声。

良久，太白金星才颤声开口：“陛下……那妖猴……不，那混沌之中的存在……其能为之可怖，竟已至斯？！洞察本源，言出法随……这……这已非寻常神通！”

玉帝面无表情，但袖袍中的手已然握紧。他原本还存着招揽或利用那妖猴残部的心思，此刻却只剩下了深深的寒意与警惕。

那个变数，不仅未死，反而变得……更加危险了！

而在地府深处，幽冥血海之底，地藏王菩萨缓缓睁开双眼，谛听神兽发出不安的低吼。

“破妄之瞳，竟能衍化至此……照见规则，通晓信息……孙悟空，你究竟在这混沌中，成为了怎样的……存在？”

“三界这场浩劫，看来……远未结束。”

混沌漩涡依旧缓缓旋转，吞噬着灵山废墟的一切。

而悟空那蜕变后的“火眼金睛”，已然向三界投来了第一瞥。

这一瞥，便让秩序战栗，让诸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