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游乐园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将口吐白沫的渡边佑新抬上担架运走,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对视一眼,竟同时低笑出声。
正常人就算再喜欢刺激,也不可能连续玩十二次过山车。
他们对彼此的理由自然是——
“解决”那个过于敬业的监视者。
此刻,无需再表演恩爱,两人都感觉自在了很多。
赤井秀一松开与对方十指交握的那只手,插回了自己的兜里。
“接下来想去哪里看看?”他恢复了往日的淡漠表情。
安室透目光扫过远处闪烁着零星灯光的区域,提议道:“去那边的人工湖走走吧,听说夜景不错。”
他心想,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
人工湖静卧在游乐园的边缘,与喧嚣的游乐设施比,显得格外宁静。
朦胧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泛起细碎的银光。
就在这样静谧的湖边,站着一位身着校服的少女,她频频张望,似乎在等待着谁。
人工湖的一处灌木后。
柯南和阿笠博士隐匿在阴影里,远远地望着独自站在湖边的毛利兰。
柯南小手紧紧攥着那个红色的蝴蝶结变声器,转向阿笠博士,低声道:“博士,手机借我一下。”
阿笠博士满脸不赞同,眉头紧锁:
“新一,你从孤儿院偷偷溜出来,远远看她一面也就算了!但是我坚决不同意你直接跟她通话!小兰那孩子没有受过任何反侦察训练,万一说漏了嘴,或者被有心人套话,后果不堪设想!”
“没关系,我会叮嘱她保守秘密的!”
柯南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思念:“我只是想亲口告诉她,我没事……”
阿笠博士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深知无法改变他的决定,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柯南接过手机,飞速按下那串熟稔于心的号码。
几乎是立刻,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阿笠博士?” 毛利兰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柯南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蝴蝶结变声器,下一刻,那个久违的、属于工藤新一清朗自信的声音,隔着一块小小的屏幕,传了到了那个他思念的人耳边。
“是我,小兰。”
简单几个字,毛利兰的眼泪瞬间决堤。
多日来的担忧、委屈、思念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上心头。
“新一!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十天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追问:“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说明那个危险的案子已经查完了?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听到压抑的呼吸声,过了几秒,才传来一声沉重的:“…抱歉。”
抱歉,小兰。
我不仅无法回来,甚至可能在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无法以真正的身份陪伴在你身边了。
毛利兰听着这声道歉,心一点点沉下去,她不解又难过地问:
“为什么?我不明白!就算有天大的案子,也有警察去查啊!你只是一个高中生,你的本职工作应该是上学读书,参加社团活动,和我们一样准备升学考试!难道为了查案,你要放弃学业,放弃……放弃所有的一切吗?”
柯南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如果只是放弃学业就好了。
我要怎么跟你解释,我遇到的是返老还童这种完全违反生物学定律的事情?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正在被一个庞大而危险的黑色组织追杀,不能与任何亲人朋友相认……
毛利兰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失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就算……就算你真的有不得不查的案子,连……连见我一面,亲口告诉我的时间都没有吗?”
柯南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他闭了闭眼,艰难地承诺:
“小兰,对不起……这个案子,必须由我亲自解决。我向你保证,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回到你面前,把所有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湖边的长椅上。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并肩坐着,他们来这里本只是为了看看安室透想看的“夜景”,却没想到意外旁听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现场直播。
赤井秀一饶有兴致地听着那对被迫分离的年轻恋人互诉衷肠,微微侧头,用闲聊般的语气问身旁的人:
“你觉得,那个叫新一的男孩,什么时候能回来?”
安室透靠着椅背,神情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声音带着冷淡:“也许,回不来了。”
他早已通过公安的渠道,通知了远在美国的工藤夫妇,明确告知了他们儿子的危险处境。
他要求工藤夫妇尽快返回日本,为他们的独子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安室透心里很清楚,正因为工藤新一目前还不是组织高度重视的目标,所以前期的调查才相对松散,只是派了些边缘成员使用常规手段进行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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