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赤井秀一手中的玩具枪发出一声轻响,子弹破空而来,精准命中目标。
玩偶应声落下,他甚至没有看一眼结果,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当然。
摊主将那只做工精致的沙锥鸟玩偶取下来,赤井秀一接过,转身便递到了安室透面前。
安室透接过那只棕褐色的玩偶,指尖拂过它细长的喙,心中有股莫名的竞争欲被点燃。
他抬眼看向身旁气定神闲的男人,唇角一勾,将玩偶塞回对方手中,随即扭头望向摊位,声音带着一丝微妙的挑衅:
“挺厉害嘛。那么……”他的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奖品,“你想要哪一个?”
赤井秀一闻言,眉梢微挑,绿眸中闪过笑意。
他并不在意奖品本身,但他确实想亲眼看看这位侦探的枪法。
目光随意地在奖品堆里逡巡片刻,他抬手指向了最边角、目标最小、几乎隐没在阴影里的一个——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猫形钥匙扣。
“那个。”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选择本身就是在提高难度。
安室透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看到那个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目标,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没有提出异议,伸手拿起旁边另一把玩具枪,语气轻松地扔回一句:
“可以。”他顿了顿,模仿对方刚才的语气,带着点戏谑,“只要你想。”
话音刚落,他甚至没有花费过多时间瞄准,只是手臂平稳抬起,目光微凝。
“砰!”
又一声轻响,子弹划过空气,精准地命中了那小小的挂坠。
黑色的小猫钥匙扣晃了晃,直直坠落。
摊主张大了嘴巴,看看安室透,又看看赤井秀一,感觉自己今天可能遇到了什么职业玩家。
安室透放下枪,从一脸懵的摊主手中接过那个小猫钥匙扣,转身,将其轻轻放进赤井秀一手里。
“礼尚往来。”
他笑着说道,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棋逢对手的明亮。
不远处,旋转木马刚好转到正面。
“优雅!简直优雅!”
渡边佑新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互赠礼物”的一幕,发出一声惊呼。
作为工藤新一的脑残粉,渡边佑新这么上头自然是有理由的。
一年前。
渡边刚刚大学毕业,在议员父亲的安排下,他去了某重要政府项目实习。
他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突然被塞进这种项目,自然有诸多不适应,也因此犯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错。
父亲听说后,非常不满。
“你是我们家族的长子,居然做出如此不优雅的事情,简直把家族的脸都丢尽了!”
“优雅”二字,是他从小到大被教导、耳提面命要贯彻到生活方方面面的人生信条。
父亲说:这代表了上流社会的体面。
老师说:这可以让底层人对你保持尊敬。
朋友说:这区分了“我们”和“他们”。
渡边小时候没有搞懂,长大了也没有搞懂,他一直想问父亲,优雅到底是什么含义。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问了。
不是他自己搞懂了,是父亲要蹲监狱了。
那天,一直温文尔雅的父亲,奉行优雅的父亲,丑态毕露地诉说着自己是如何地亲手杀掉竞争者,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
他说,做出这种恶心的行为,都是为了追求“优雅人生”。
渡边只觉得人生信仰都崩塌了。
那一天,亲手揭露父亲罪行的少年侦探,听闻此言,嗤笑一声:
“如果优雅成了用来区分阶级的工具,那么本身就是一种不优雅,不是吗?”
渡边大脑一片浑浑噩噩,犹如迷茫的信众问他的神明:“到底什么才是优雅?”
少年挠了挠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但还是凭借本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也不是很懂,应该是一种人生态度吧。不是刻意摆出来的姿态,而是在专注做自己认定的事情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从容。”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就像解开一道复杂的谜题,关键不在于用了多华丽的公式,而是找到最简洁的那条路径。那种一击即中的感觉,大概……就挺优雅的吧。”
少年笑道:“总之,对每个人来说,践行优雅的方式都不一样。对我来说,是解谜破案,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优雅道路。”
后来,他加入了结婚与生育促进委员会,找到了自己的优雅之路——
那就是守护所有优雅的爱侣,让他们顺利走入婚姻。
并决不允许不优雅之人,结为夫妻互相折磨。
从记忆回到现实,渡边心中受到触动。
难道,他们真的如组长所说,是真爱?
不等他细想,那两人抱着“战利品”离开了射击小摊,去了其他项目。
渡边佑新也赶紧跟上。
然后——
他们登上大摆锤,在剧烈摇晃的环境下,面不改色。
他们把普通的碰碰车开成赛车,躲开了其他车辆撞击,一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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