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投撤资的消息,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已因药监局审批暂停而深陷泥潭的“青莲国际”团队,彻底陷入了资金链断裂的绝境。新办公室里,绝望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连一向最能咋呼的王浩,都只是颓然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完了……这下真他娘的完了……”王浩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钱没了,审批停了,雀巢还在外面虎视眈眈……俺看,咱还是收拾收拾,回青莲山种地去吧……”
叶栀夏双眼红肿,强忍着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她翻看着空空如也的财务报表,手指冰凉:“下个月的工资……还有供应商的货款……怎么办?”
赵大川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布满血丝。他试图在电脑上寻找解决方案,但敲击键盘的手指显得无力:“常规的银行贷款需要抵押和流水,我们现在的状况根本不符合。民间借贷利息太高,是饮鸩止渴……”
陈望站在窗前,背影僵硬。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近乎无力的沉重。这不是商业策略失误,不是竞争失败,而是来自规则层面的精准打击和资本的无情撤离。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面对伙伴们绝望的脸。他知道,此刻自己绝不能倒下。
“都打起精神来!”陈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打破了死寂,“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也一样!钱没了,可以再找!审批停了,可以申诉!但只要‘青莲’这块牌子还在,只要咱们这几个人还没散,就没人能判我们死刑!”
他走到白板前,用力擦掉之前的痕迹,重重写下四个字:“自救!求生!”
“策略是:内部节流,极限生存;外部求援,广辟蹊径;核心业务,绝不放弃!”
一场残酷的“生存保卫战”在绝望中打响。
1. 极限节流,断臂求生(全员执行,王浩主导):陈望宣布,自即日起,所有核心成员(包括他自己)暂时只发放基本生活费,停发奖金。非核心岗位酌情安排无薪休假。办公室能退租的面积立刻退租,压缩一切非必要开支。王浩的任务最艰难,他需要回青莲山,向合作社的乡亲们说明情况,恳请他们暂缓分红或接受农产品抵偿部分款项,共渡难关。“耗子,这关乎人心,一定要诚恳,讲清楚利害关系!”陈望拍着王浩的肩膀,语气沉重。
2. 多方求援,不放过任何可能(陈望主导,叶栀夏辅助):陈望列出所有可能提供帮助的名单:1. 国贸刘副总:说明情况,寻求短期过桥资金或担保支持,但前提是不能出让核心控制权;2. 沈总的“真味斋”:探讨紧急供货或预付款合作的可能性;3. 已合作的核心渠道商:看能否争取部分预付订单款;4. 吴教授:看能否通过科研项目合作争取一些经费支持。叶栀夏负责准备详细的求助材料和谈判要点。
3. 坚守核心,维护火种(赵大川负责):赵大川的任务是,在极度困难的条件下,确保“青莲益生素”的研发和专利申请工作不能完全停止。哪怕进度放缓,也要维持最低限度的技术跟进和资料整理,保住最核心的火种。
过程充满了屈辱、艰辛和不确定性。
王浩在青莲山的社员大会上,硬着头皮说出延迟分红的请求时,台下一片哗然和沉默。最终,是张婶带头喊了一句:“望哥和耗子他们不容易!咱们不能这时候掉链子!俺家同意!”才勉强通过了决议。王浩这个硬汉,当时眼圈就红了。
陈望和叶栀夏分头联系潜在救援方。刘副总在电话里语气凝重,表示集团资金审批流程复杂,短期很难,但承诺会尽力协调。沈总那边倒是爽快,同意提前支付一笔可观的订单预付款,解了燃眉之急,但数额有限。渠道商们大多表示理解,但预付款支持力度不大。吴教授则从自己的科研经费中挤出了一小笔钱,支持基础研究不中断。
每一笔钱,都像是沙漠中的甘霖,珍贵,却远远不够。
在最艰难的时刻,团队内部的相互支撑成为了唯一的光。
一天晚上,四人凑钱买了最便宜的炒粉和啤酒,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吃“年夜饭”。
王浩灌了一大口啤酒,抹抹嘴:“妈的,想想当年在筒子楼吃泡面的时候,也挺乐呵。现在这日子,咋越过越回去了?”
赵大川推了推眼镜,苦笑一下:“至少,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级别高了,也算是一种‘进步’?”
叶栀夏被逗得噗嗤一笑,随即又叹了口气:“就是苦了大家了。”
陈望举起啤酒罐,目光扫过伙伴们憔悴却坚定的脸:“苦不怕,怕的是心散。只要咱们几个还拧成一股绳,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我陈望在这里发誓,只要渡过这次难关,绝不辜负大家今天的付出!来,为了还活着的‘青莲’,干杯!”
四个啤酒罐碰在一起,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悲壮,更带着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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