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训练场的青石砖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泛着冷冽的光。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寂静,所有人裹着厚重的训练服,顶着惺忪睡眼,在训练场中央迅速列队。
潘老一如既往地握着那只布满划痕的扩音喇叭,古铜色的脸庞在晨光中泛着坚毅的光泽,灰白的鬓角微微湿润,不知是露水还是汗水。他缓缓扫视着我们,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内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在这训练场,进行身法的训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通过扩音喇叭回荡在整个训练场,“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燕子李三吗?”
“知道!他是民国时期的一位侠盗!”整齐的回答声响起,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毕竟燕子李三的传奇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那些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传说,让无数人向往不已。
潘老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又接着问道:“那你们相信轻功吗?”
这话一出,队伍里顿时安静下来。过去,不少人都觉得功夫、轻功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是武侠小说和影视剧中编造出来的虚幻情节。可自从潘老来到这里,将真正的形意拳毫无保留地教授给大家,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大家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功夫是真实存在的。此刻面对潘老的问题,众人一时语塞,既好奇又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潘老似乎早已料到我们的反应,他轻轻咳嗽一声,继续说道:“真正的轻功,可不是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能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它只是让你们的弹跳力变好,身体变得更灵敏,速度更快,这样你们就能更好地适应恶劣的地理环境。”
话音刚落,只见潘老双膝微微弯曲,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弹簧,下一秒,他猛地一蹬地,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掠去。眨眼间,他已稳稳地落在三米高的讲台上,动作轻盈得仿佛一片羽毛。
“哇!”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震惊和羡慕。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急切地喊道:“潘老,我们想学,快教我们吧!”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声音中充满了渴望。
潘老看着我们急切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想练轻功,首先要练你们的下肢力量。从现在开始,负重改到腿上,把铅块绑到你们的小腿上面。然后,练站桩。现在,都给我扎好马步,一直蹲到我喊停为止。而且,在你们蹲马步的这段时间内,手臂上也要绑着铅块,平举起来,同样要坚持到我喊停。不过,可不是让你们站在平地上站马步。”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看到那边的梅花桩了吗?接下来,你们就在梅花桩上完成这些训练!”
众人顺着潘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场地一侧立着数十根高低错落的木桩,表面光滑,间距不一。想到要在上面绑着铅块蹲马步、平举手臂,不少人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但在潘老的注视下,大家还是硬着头皮,拿起铅块,绑在小腿和手臂上。铅块冰冷而沉重,刚一绑上,就明显感觉到行动变得困难起来。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根梅花桩。木桩微微晃动,我顿时紧张起来,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努力保持平衡。刚勉强站稳,还没来得及调整,就听到潘老严厉的声音:“腰挺直!膝盖别弯!手臂再抬高!”
我咬着牙,按照潘老的要求调整姿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腿和手臂上的肌肉很快就开始酸痛起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滴落,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拼命坚持着,可双腿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好几次差点从梅花桩上摔下来。
再看看周围的同伴,也都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有的已经摇摇欲坠。但潘老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在梅花桩间来回踱步,不时停下脚步,纠正我们的姿势。“小李,你重心偏移了,这样很容易摔倒,集中注意力!”“小王,手臂别抖,坚持住!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练轻功?”
不知过了多久,潘老终于喊了停。我们如释重负,纷纷从梅花桩上跳下来,瘫倒在地上。双腿和手臂酸痛得几乎失去知觉,连抬一下都无比艰难。可还没等我们休息片刻,潘老又下达了新的训练任务——负重蛙跳。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成了常态。每天天不亮,我们就要在梅花桩上进行站桩训练,然后是负重蛙跳、折返跑,还要在布满荆棘和碎石的山坡上练习跳跃和攀爬。每一次训练,都是对体力和意志的极大考验。身上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双腿和手臂常常酸痛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但在潘老的严格督促下,没有人敢偷懒。
潘老虽然严厉,但也会在我们训练疲惫时,给我们讲一些武林前辈们刻苦练功的故事,激励我们坚持下去。他还会亲自示范,手把手地纠正我们的动作,讲解发力的技巧和要点。“记住,发力要从脚底开始,通过腿部、腰部,再传到全身。每一个动作都要协调一致,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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