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艰险,但苏晓指尖触到海水的那一刻,还是被这份久违的平静包裹得心头一暖。荧光贝的绿光在浪尖上轻轻摇曳,像是撒在海面的碎钻,随着波浪起伏,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丫头,风大了,顾教授让我来叫你回去。”老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从镇上买的热乎包子,“刚出锅的海菜馅,你肯定爱吃。”
苏晓回头,接过老张递来的包子,咬了一口,鲜香的汤汁在嘴里化开,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张叔,镇上没什么异常吧?”她随口问道,目光却没离开海面——那些荧光贝还在不远处徘徊,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迟迟没有动静。
老张蹲在她身边,也望着大海,叹了口气:“能有啥异常?渔民们该出海出海,该晒网晒网,就是前两天海底闹那么大动静,有几户胆小的,把船停在码头不敢动,我昨天还去劝了半天。”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倒是砚老那家伙,被关在海防站的禁闭室里,跟个闷葫芦似的,除了交代墟能会的事,别的啥也不肯说。杨队长审了他两回,都没问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苏晓咬包子的动作顿了顿。砚老的顽固她是见识过的,那样的人,要么闭口不言,要么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想从他嘴里套出墟能会的核心秘密,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了,”老张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小子昨天找到我,说你爷爷那本日记里,有几页被人撕过,边缘还留着点墨痕,他正琢磨着能不能复原呢。”
苏晓心里一动:“撕过的?是哪部分?”
“好像是三十年前,他们第一次找到海底宫殿线索那一段。”老张挠了挠头,“陈小子说,日记里原本应该记着你爷爷和顾教授、砚老当时的分工,还有进入宫殿外围的路线,可那几页没了,前后内容都接不上。”
苏晓的眉头皱了起来。爷爷的日记是顾教授在遗物中发现的,这么多年一直由顾教授保管,怎么会有撕过的痕迹?是爷爷当年自己撕的,还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如果是后者,谁有机会接触到日记?
“我去看看。”苏晓站起身,将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快步朝着海防站的方向走去。阳光依旧明媚,但她心里却莫名升起一丝阴霾。
陈景明的实验室在海防站二楼西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书的沙沙声。苏晓敲了敲门,推门进去时,看到陈景明正趴在桌上,手里拿着放大镜,对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仔细研究。那本日记的封面已经磨损严重,边角处还沾着些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水渍。
“你来了。”陈景明抬头,指了指桌上的日记,“你看这里。”
苏晓凑过去,只见日记中间有几页确实不见了,残留的纸边参差不齐,能清晰看到撕扯的痕迹,边缘还粘着一点点发黑的墨渍,像是钢笔水干涸后留下的。日记前后的内容确实衔接不上,前面一页还在写“明日与顾、砚二人赴东南暗礁勘察,似有宫殿入口线索”,下一页就直接跳到了“归墟能量异动,需尽快找到镇塔石,否则恐生变数”,中间明显少了关键的过程。
“我对比了前后的字迹和墨色,确定是后来被人撕的,不是日记原本就缺页。”陈景明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透明的拓纸,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撕痕处,“你看这墨渍,我用光谱分析过,和日记里其他页的墨色成分不一样,更像是近几年生产的钢笔水,不是三十年前那种老墨水。”
苏晓的心沉了下去。近几年?顾教授一直将日记妥善保管,除了他,还有谁能接触到这本日记?难道是海防站里有墟能会的内鬼?
“顾教授知道这件事吗?”苏晓问道。
陈景明摇了摇头:“我还没告诉他。顾教授刚痊愈,身体还弱,我怕他知道了会着急。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有点拿不准,这撕页的人,到底是想掩盖什么。如果是墟能会的人,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海底宫殿的位置了,没必要特意来撕这几页;可如果是我们自己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苏晓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件事透着诡异,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悄然笼罩在他们身边。
“我去问问顾教授。”苏晓拿起日记,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泛黄的纸页,仿佛能感受到爷爷当年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她必须弄清楚,这几页日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教授的病房在一楼东侧,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头,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明亮。顾教授正靠在床头看书,看到苏晓进来,放下书笑了笑:“丫头,怎么回来了?没在海边多待一会儿?”
苏晓走到床边,将日记放在床头柜上,指着那些撕痕:“顾教授,您看这个。”
顾教授的目光落在日记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拿起日记,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参差不齐的纸边,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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