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核心稳定后的第三个月,望礁镇的海风依旧带着咸涩,只是码头边多了块不起眼的蓝色牌子——归墟能量长效观测点。杨宇蹲在牌子旁,看着苏晓把最后一台便携式监测仪接入主机,屏幕上跳动的淡蓝色曲线平稳得像无风的海面。
“连续一周数值都没波动,看来这次是真的稳住了。”苏晓擦了擦额角的汗,顺手把一份报表递给他,“这是文物局刚发来的,说顾教授的旧实验室找到了,就在鬼礁岛北边的半山腰,让我们抽空过去清点资料。”
杨宇接过报表,指尖扫过“顾明轩”三个字时顿了顿。陈景明伤愈后就留在了邻市文物局,专职整理归墟相关的档案,提起顾教授时总带着几分愧疚,说当年若不是两人争执实验方案,或许也不会出意外。“先联系陈教授,他肯定想一起去。”他拿出手机拨号,听筒里却传来忙音,转而打给陈景明的助手,才知道陈景明一早就去了望礁镇的旧码头,说是要找十年前的老渔民打听点事。
“找老渔民?”老张扛着相机从车上下来,镜头还挂着海边的水汽,“该不会是和水玉佩有关吧?上次他就念叨着,说那玉佩的纹路还有一半没解开。”
三人收拾好装备往旧码头去,刚走到礁石群,就看见陈景明蹲在一块青黑色礁石旁,手里拿着纸笔,正和一位白发老渔民说着什么。老渔民手指着海面,嘴里念叨着“海怪”“绿光”之类的词,眉头皱得很紧。
“陈教授,我们正找你。”杨宇走过去,才发现礁石上刻着几道模糊的水纹,和水玉佩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却更复杂,“这是?”
“王伯说,十年前他捞到水玉佩的前一天,这片海域就出现过绿光,还伴随着奇怪的声响,当时以为是海怪,没敢靠近。”陈景明把画好的纹路递过来,指尖在纸上点了点,“你看这纹路,比玉佩上的多了三个分支,像是……能量疏导的路径。”
王伯蹲下来,用烟袋杆在礁石上敲了敲:“不止呢,昨天后半夜,我起夜看渔船,又看见那边亮绿光了,就在‘海眼’方向,不过这次没声响,亮了一下就没了。”
几人脸色同时一变。苏晓立刻拿出监测仪,屏幕上的数值依旧平稳,没有丝毫异常。“奇怪,监测仪没反应。”她皱着眉调试设备,“难道是能量太弱,超出了监测范围?”
“去‘海眼’看看。”杨宇说着,率先往礁石深处走。经过上次坍塌的溶洞入口,如今只剩下一堆碎石,碎石缝里隐约能看到一点淡绿的微光,却转瞬即逝。老张举起相机拍照,镜头里却只拍到灰蒙蒙的碎石,连半点光痕都没有。
“这光不对劲,肉眼能看见,相机却拍不到。”老张翻看照片,满脸疑惑,“以前拍归墟能量痕迹都好好的,怎么这次……”
“可能是能量形态变了。”陈景明蹲下来,捡起一块沾着绿痕的碎石,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归墟核心的土腥味,反而有点像海水的咸鲜味,说不定是玉佩和本源石融合后,衍生出的新能量。”
苏晓突然“呀”了一声,监测仪的屏幕突然闪了一下,跳出一行乱码,紧接着又恢复正常。“刚才捕捉到一点能量脉冲,频率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她快速操作设备,调出后台数据,“而且这脉冲是间歇性的,刚好和王伯说的‘亮一下就没了’对上。”
杨宇看着碎石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上次溶洞坍塌后,他们就封锁了“海眼”周边,按说不该有能量泄漏。“先回去查资料,顾教授的实验室里说不定有相关记录。”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是邻市文物局打来的,说博物馆里的水玉佩突然出现异常,表面的绿光忽明忽暗,还在玻璃展柜上印出了新的纹路。
几人立刻驱车赶往邻市博物馆。展厅里已经围了不少工作人员,玻璃展柜中的水玉佩正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原本单一的水纹旁,果然多了几道细小的分支,和礁石上的纹路一模一样。陈景明隔着玻璃观察,手指在柜面上跟着纹路比划:“是能量溢出导致的纹路延伸,看来玉佩还在和本源石产生共鸣,只是我们没监测到。”
“本源石不是和铜哨一起放在能量容器里了吗?怎么还会有共鸣?”苏晓拿出检测仪贴在展柜上,数值依旧平稳,“太奇怪了,容器是特制的隔绝材料,按理说不该有能量穿透才对。”
老张突然指着展柜角落:“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展柜的缝隙里卡着一点银色的细屑,像是某种金属粉末。杨宇让人打开展柜,用镊子夹起细屑,放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下看——细屑上附着着极淡的绿痕,质地看起来很特殊。“先拿去化验,看看是什么成分。”他说着,把细屑装进密封袋,“另外,派人去归墟核心的观测点,检查能量容器的密封性,说不定是容器出了问题。”
安排好后续,几人去了文物局的档案室。陈景明翻出顾教授当年的笔记本,一页页仔细翻看,突然停在某一页:“找到了!顾教授在这里写过,归墟信物之间的共鸣分‘显性’和‘隐性’,显性是能量波动明显,隐性则是只在特定条件下触发,比如遇到同源纹路或者潮汐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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