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地图上的字迹还在泛着淡金色的光,“雾隐之灵,非恶非善”后面跟着的半句话,随着光芒渐强慢慢浮现——“守纹者血,方见真容”。苏晚手指抚过地图上的新标记,那标记恰好落在石室西侧的石壁上,形状像极了小女孩布娃娃背后的“林”字印记。
“爷爷,这标记……”苏晚刚开口,就被石室里突然响起的“滴答”声打断。声音来自石台下方,林野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发现石台底座的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地面的纹路往西侧石壁流去,所过之处,石壁上的守护纹竟慢慢亮了起来。
苏爷爷脸色微变,快步走到石壁前:“这是‘引灵纹’!当年你奶奶的日记里提过,只有守护者的血能激活它,可我们没……”他的话顿住,目光落在苏晚手臂的伤口上——刚才溅在地上的血珠,正顺着石缝汇入那暗红色液体里,成了激活纹路的钥匙。
“轰隆”一声,西侧石壁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里飘出淡淡的白雾,雾气中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极了小女孩光着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林野握紧登山刀,挡在苏晚身前:“里面可能有危险,我先进去探路。”
“一起走。”苏晚拉住他的衣角,把青铜令牌塞进他手里,“令牌在你这,我们是守护者,得一起面对。”苏爷爷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奶奶的日记,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这页记着‘灵渊’深处的规矩,‘雾隐之灵’不喜喧哗,说话要轻,别碰石壁上的青苔。”
三人鱼贯而入,洞口内的通道比想象中宽敞,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交错的纹路,和青铜令牌上的图案遥相呼应。走了约莫五十步,前方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待眼睛适应后,苏晚才看清,眼前是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玉瓶,瓶里装着乳白色的液体,瓶身刻着“灵露”二字。
“这就是‘雾隐之灵’的力量源泉?”林野凑近石台,刚想伸手触碰玉瓶,就被苏爷爷拦住:“别碰!日记里说,‘灵露’需用守护者的血引子才能取,外人碰了会被雾气反噬。”话音刚落,石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那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蹲在那里,手里抱着绣着“林”字的布娃娃。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晚轻声问,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泛着白光的空白:“我在等你们,等守纹者的血,唤醒‘灵渊’的记忆。”她说着,把布娃娃递向苏晚,“这个,是林奶奶绣的,她让我交给你。”
“林奶奶?”林野心里一动,“是我爷爷的妹妹,苏晚的奶奶?”小女孩点点头,手指向石台旁的石壁:“那里有画像,是你们的亲人。”三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石壁上果然刻着一幅浮雕——画面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和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把三块青铜令牌放在祭坛上,女人的袖口绣着“林”字,男人的胸前别着一枚青铜戒指,和苏晚手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你奶奶和我。”苏爷爷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我们从没刻过这幅浮雕,这是谁画的?”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站起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雾隐之灵’快醒了,它有话要对你们说。”她的身影消失前,突然抓住苏晚的手,将一滴乳白色的液体滴在她的伤口上——那液体接触到血的瞬间,伤口旁的“林”字印记突然亮起,和石壁上的浮雕产生了共鸣。
石室的地面开始震动,石台中央的玉瓶“咔嗒”一声裂开,里面的“灵露”化作一道白光,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白光散去后,出现了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她的眉眼和苏晚有七分相似,手腕上戴着一个刻着“苏”字的银镯:“终于等到你们了,苏家与林家的后代。”
“你是‘雾隐之灵’?”苏晚轻声问,女子点点头,目光落在青铜令牌上:“我不是灵,是守纹者的魂。当年民国三十年,石门大开,苏家先祖和林家先祖用生命关闭石门后,魂魄被‘灵露’凝聚,成了‘雾隐之灵’的守护者。”
林野突然想起李默笔记本里的旧报纸:“那民国三十年失踪的三个人,就是你的先祖?”女子苦笑一声:“是,但他们不是失踪,是被‘寻门者’的先祖困住了。李默手里的青铜碎片,不是第三块令牌的碎片,是困住先祖魂魄的‘锁魂片’。”
“锁魂片?”苏晚愣住了,女子伸手拂过石台,石壁上的浮雕突然变了——画面里,三个穿着民国服饰的人被锁链绑在石台上,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把一块青铜碎片塞进他们的胸口。“这是‘寻门者’的阴谋。”女子的声音发沉,“他们以为用锁魂片困住守纹者的魂,就能逼‘雾隐之灵’现身,可他们不知道,守纹者的魂与‘灵露’共生,锁魂片只会让‘灵露’变得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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