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指尖刚触到那枚嵌在石壁上的青铜令牌,掌心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仿佛有冰线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里钻。他猛地缩回手,却见令牌表面原本模糊的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起,淡金色的光纹像活过来的藤蔓,顺着石壁缝隙蔓延,在黑暗中织出一张闪烁的网。
“小心!”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光束剧烈晃动,“这石壁在发热!”
林野这才注意到,刚才还冰凉的石壁此刻竟烫得吓人,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靴底在碎石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洞穴深处突然刮起一阵风,带着潮湿的土腥味和一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将两人的头发吹得乱舞。手电筒的光扫过洞穴顶部,林野忽然瞥见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不是天然形成的纹路,而是用某种尖锐器物凿出的符号,有的像扭曲的人脸,有的像展开的翅膀,在光影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符号……我好像在哪见过。”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往前凑了凑,手指轻轻拂过石壁上的刻痕,“小时候爷爷的书房里有本旧书,封面上的图案和这个很像,他说那是雾隐山的‘守护纹’。”
林野皱眉,他记得出发前查过雾隐山的资料,所有文献里都只提到这是一座未开发的原始山脉,从未有过“守护纹”的记载。他刚想开口,洞穴深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落地,紧接着,石壁上的青铜令牌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淡金色的光纹骤然变得刺眼,将整个洞穴照得如同白昼。
两人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令牌已经从石壁上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野弯腰去捡,却发现令牌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他凑到手电筒光下细看,只见上面写着:“雾隐有门,月出则开;凡入此门,莫忘归途。”
“月出则开?”苏晚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里满是疑惑,“现在是下午,离月亮出来还有好几个小时,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
林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令牌掉落的石壁上——那里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洞口,洞口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石屑,显然是刚刚被令牌“震开”的。洞口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风就是从这里吹出来的,带着比之前更浓的腐朽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锈味。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荧光棒,掰亮后扔进洞口,荧光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在十几米深的地方,照亮了一片平整的石阶。石阶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但灰尘中却隐约能看到几个新鲜的脚印,脚印很小,不像是成年人的。
“有人比我们先到这里。”林野的声音瞬间变得凝重,他摸出腰间的登山绳,“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着,要是我十分钟没上来,就赶紧离开这里,去山下的派出所报警。”
苏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坚定:“不行,要去一起去。你忘了我们出发前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分开。”
林野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他将登山绳的一端固定在洞口旁的岩石上,仔细检查了一遍绳结,然后对苏晚说:“你跟在我后面,踩着我的脚印走,千万不要碰石阶两侧的墙壁。”
苏晚点头,双手紧紧抓住登山绳,跟着林野一步步往下走。石阶比想象中更陡,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灰尘簌簌掉落,荧光棒的光芒越来越弱,周围的黑暗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
走了大概三分钟,林野的脚终于触到了平地。他捡起快要熄灭的荧光棒,又掰亮一根新的,光芒亮起的瞬间,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石室里,石室的四壁上刻满了壁画,壁画的内容让人心头发紧:一群穿着兽皮的人跪在地上,对着一个手持青铜令牌的高大身影朝拜,而在高大身影的身后,是一扇散发着黑色雾气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和青铜令牌一样的云纹,只是云纹中间多了一个血红的“眼”形图案。
“这是什么地方?”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指着壁画上的石门,“你看,那扇门和令牌上的图案……”
林野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被石室中央的东西吸引了——那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铺着一块早已褪色的红布,红布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盒子,盒子的锁扣是“眼”形的,和壁画上石门的图案一模一样。更让他心惊的是,石台旁边的地面上,散落着几个空的矿泉水瓶和一个皱巴巴的零食包装袋,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是上个月,显然是有人最近在这里停留过。
他慢慢走到石台前,刚想伸手去碰青铜盒子,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苏晚的声音带着惊慌:“林野,你看那里!”
林野猛地回头,顺着苏晚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室角落的阴影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他立刻举起手电筒,光束直射过去——那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粉色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灰尘,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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