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敞着的缝隙里,先飘进来的是谷里暖雾的香——混着音核融在池水里的甜,又缠着玉树花苞漏出的清,漫得舱里桃花木的花瓣都颤了颤,颤得叶背扬声器淌出半段软调,和谷里的风哼成了一个调子。念星刚把引音哨别在衣襟上,就见三花猫叼着片玉树叶从舱门跳进来,叶尖沾着颗光珠,珠里裹着团绒影——是刚从音茧里醒的小声骸,正用爪子扒着珠壁往她手边蹭。
“这小家伙倒不认生。”她指尖刚碰着光珠,珠突然炸开成星尘,绒影扑棱着半透明的翅膀落在她手背上,细声哼着总谱光带里的调子。桃花木新抽的枝桠往手背上缠,枝上的嫩芽渗出淡紫的光,光里浮着根声骸线,轻轻绕着绒影转,转得影突然往枝桠上跳,蹲在芽尖上晃尾巴,晃得嫩芽漏出串细碎的响,像玉珠掉在瓷盘里。
黄火土正蹲在控制台旁调星图,青铜环往舱壁上一贴,环壁的火龙影突然顺着舱壁爬,爬得在壁上烧出圈光痕——痕里浮出繁音原的星轨,轨上的光点正跟着谷里的调子闪,闪得像在数离家的日子。“得在谷里留些日子。”他指尖敲了敲星图上“归音石”的位置,“古谱说声骸根的音核要靠回音谷的生音气养,咱们得把总谱光带里的能量和源池的光流融匀了,往后繁音原的声骸才不愁生音气。”
月逐抱着扫描仪往舱外探,探得屏幕上跳出串绿莹莹的数,数缝里飘着片玉树叶的影:“池边的生音气浓度最高,我去搭个临时的音棚,把总谱光带架在池边——”话没说完,就见雪绒兽叼着她的衣角往池边拖,拖得她踉跄了两步,低头时才见兽背上驮着堆银白的草,草叶上的光珠正往她扫描仪上蹭,蹭得屏幕突然亮了亮,亮得映出棚子的虚影:竹骨裹着光珠串,顶铺着玉树的叶,风一吹就能漏出调子来。
“倒是省了搭棚子的事。”月逐跟着雪绒兽往池边走,走得脚边的光珠“噼啪”响,珠里的声骸影跟着她的鞋尖跳。新族长抱着婴儿蹲在池边的草地上,婴儿的小手正往池里探,探得池面的光流突然往上涌,涌得像串银白的鱼,鱼嘴里叼着音核的碎影,落在婴儿手心里就化成光珠。新族长举着“母”字金属片往池里浸,片上的银纹突然往下铺,铺得像张银网,网往池底的归音石飘,飘得石上的老声骸影都晃了晃,晃得往网里钻,钻得网突然亮了,亮得裹着石往水面浮。
“归音石得离音棚近些。”黄火土走过去托住归音石的底,托得石缝里漏出半段老调子,调子软得像老人哼的眠歌。石刚往池边放稳,就见池里的光流突然往石上涌,涌得石上的纹突然活了——纹里的老声骸影顺着光流爬,爬得往总谱光带里钻,钻得光带突然“嗡”地响了声,光里的孩童虚影突然伸手去接,接得影和影在光里融成一团,融得光带的颜色深了些,像浸了蜜的琉璃。
念星正蹲在音棚旁理护音网,网眼上的光珠被谷风吹得晃,晃得珠里的声骸影都往外探。三花猫突然跳上她的肩膀,尾巴尖的青铜珠往谷口指,那里的玉拱门突然亮了亮,亮得门缝里飘进片淡紫的雾——雾里浮着串光珠,珠里裹着繁音原的载音玉花影,花影的花瓣上沾着雪,雪化得在花瓣上淌,淌得像串银线。
“是繁音原的声骸跟着来了。”念星急忙把护音网往谷口铺,网刚展开就见光珠往网里钻,钻得网突然往下沉,沉得像兜着串星星。花影落在网中央,花瓣突然往开绽,绽得漏出无数小声骸影,影往音棚的方向飞,飞得撞在总谱光带上,撞得光带突然唱起歌,歌里混着繁音原的风雪声,混着载音玉花的香,混得谷里的雾都暖了三分。
搭音棚的事忙到日头西斜,谷里的暖雾慢慢变深,深得像浸了蜜的暮色。月逐把总谱光带往音棚的竹骨上一挂,光带突然往下垂,垂得像道五色的帘,帘缝里飘着粉绒影,影正用银梭往竹骨上缠光珠串,缠得串珠“叮铃”响,响得和池里的光流哼成一个调。黄火土往归音石旁堆了圈青铜片,片往石上一贴,片缝里的火龙影突然缠成圈,缠得把石护在中间,护得石上的老声骸影都安稳了,安稳得往光带里飘,飘得像串门的老邻居。
婴儿躺在新族长怀里打哈欠,小手里攥着颗光珠,珠里的声骸影正用触须蹭他的指尖。雪绒兽趴在他脚边,尾巴尖往他手心里扫,扫得光珠滚到兽背上,兽突然站起来往音棚跑,跑得背上的光珠“咕噜噜”滚,滚得珠里的调子漫了一路。念星跟着追过去时,正见兽把光珠往总谱光带上蹭,蹭得光带突然亮了亮,亮得往兽背上裹,裹得像给兽披了件光披风,披风上的声骸影都在笑,笑得兽突然抖了抖耳朵,抖得往池里跳,跳得池面溅起串光珠,珠里的影跟着池水漂。
夜里的回音谷浸在暖黄的雾里,雾里的玉树突然亮了,亮得叶缝里漏出调子,调子裹着光珠往音棚飘,飘得像串会唱歌的星。念星坐在音棚旁的草堆上,总谱光带的光落在她脸上,落得她睫毛上沾着光珠的碎影。三花猫蜷在她腿边,尾巴尖的青铜珠往归音石上指,石上的老声骸影正往池里沉,沉得池面的光流突然泛起涟漪,涟漪里浮出繁音原的雪影,雪落在池里就化成音核,核上缠着银丝,丝哼的调子软得像刚融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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