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突然跳上我的肩膀,尾巴尖的光针在星空中划出道虚线,恰好与水晶枫叶上的旋律重叠。“别光顾着傻笑,”它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脸颊,“刚才在了望塔看见共鸣星环边缘有团紫色的雾,雾里飘着个会哭的月亮——眼泪落在星尘上,都变成了半融化的巧克力。”话音刚落,船身突然剧烈倾斜,像是被只无形的手托起,桅杆顶端的风向标开始倒转,指向与航线完全相反的方向。
红棉袄抱着音叉从桅杆上滑下来,靴子底在甲板上擦出火星:“祖父的羊皮纸画过这种‘逆行气流’!”他展开怀里的星图残片,上面用朱砂画着团漩涡,漩涡中心写着行小字,“当月亮开始哭泣时,所有的航向都会变成反的——就像上次在镜中星系,连船帆的影子都在往回跑。”音叉突然发出震颤,金色的光纹顺着他的手臂爬上桅杆,那些被光纹缠绕的帆绳竟开始自动打结,结成个歪歪扭扭的音符形状。
月逐的星图仪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屏幕上的共鸣星环正在收缩,原本环形的轨道渐渐变成心形。“引力场在做余弦曲线运动,”她调出三维模型旋转查看,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得飞快,“这种波动模式和地球的潮汐完全相反——涨潮时水位会下降,退潮时反而会漫过堤岸。”投影里突然跳出组数据,红色的警告灯在屏幕边缘疯狂闪烁,“更奇怪的是,星环中心的水晶树正在发出超声波,频率刚好能让金属生锈,我们的船锚已经开始掉铁锈了!”
黄火土举起青铜镜照向船锚,镜面里立刻映出团墨绿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转动。“曾祖父的日志提过‘时间锈’,”他用指尖轻点镜面,那些齿轮突然开始逆向旋转,“这是被遗忘的时间碎片凝结成的,碰到活物会让记忆生锈——就像铜币放久了会氧化,人的回忆也会被它啃出小洞。”镜中突然浮现出段影像:个穿黑袍的人正用刷子蘸着星尘,在水晶树的树干上涂抹,那些被刷过的地方立刻长出铜绿色的苔藓。
阿比达达的罗盘碎片突然拼合成完整的圆盘,盘面上的渡渡鸟影像开始拍打着翅膀,每拍一下就有片羽毛落在甲板上,化作块半透明的琥珀。“祖父的羊皮纸说琥珀里封存着‘未发生的记忆’,”他捡起块琥珀对着光看,里面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影,“这些记忆会在特定的声波下显形——就像地球的投影仪,需要用正确的光线才能看清画面。”琥珀突然变得滚烫,他手忙脚乱地把它丢在地上,裂开的碎片里渗出金色的液体,在甲板上汇成条小溪,溪水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音符。
我弯腰触碰那些音符,指尖刚碰到水面就听见阵孩童的笑声,像是有群看不见的孩子在耳边唱歌。左眼角的地球痣突然发烫,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船帆上的渡渡鸟变成了穿校服的小学生,红棉袄的音叉化作根教鞭,月逐的控制台变成了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串奇怪的公式。“这是...我的小学教室?”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幻象突然破碎,那些金色的液体正在蒸发,在空中凝成行字:“水晶树的年轮里藏着所有文明的第一课。”
三花猫突然纵身跳进金色的溪流,皮毛瞬间被染成亮闪闪的颜色。“本猫发现了!”它抖着湿漉漉的爪子跳回甲板,每走一步就留下个带音符的脚印,“这些液体是‘记忆墨水’,能让隐形的记忆显形——刚才踩过的地方,甲板上都显出字了!”我们低头看去,那些被猫爪踩过的地方果然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拼在一起竟是首没听过的童谣:“月亮哭了不要怕,巧克力做的星星会掉下来呀...”
红棉袄突然拍手大笑:“这是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听护工唱的!”他突然捂住嘴,眼里闪着惊讶的光,“我明明早就忘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音叉上的螺旋符咒突然亮起,在空中投射出段影像: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坐在床边,给怀里的布偶唱这首童谣,窗外的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是小雅!”红棉袄的声音开始发颤,“她是我在孤儿院的朋友,后来被领养走了...我以为永远记不起她的样子了。”
月逐的星图仪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屏幕上的警告灯全部熄灭,原本扭曲的航线渐渐变得平稳。“记忆墨水激活了你的深层记忆,”她调出声波分析图,上面的波形正在与水晶树的超声波产生共振,“这些回忆产生的脑电波刚好能中和时间锈的侵蚀——就像用酸中和碱,你的记忆正在给船身除锈呢。”屏幕上突然跳出张新的星图,标注着水晶树的具体位置,旁边用小字写着:“需携带三件‘初心之物’才能进入。”
“初心之物?”阿比达达转动罗盘,盘面上的渡渡鸟影像突然指向红棉袄、黄火土和我,“祖父说过,这是每个人最早产生意识时接触的东西——就像雏鸟破壳后看见的第一个生物会被当成母亲,这些东西里藏着我们最纯粹的频率。”他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红棉袄的是音珠,里面藏着他第一次唱歌的声音;黄火土的是青铜镜,曾祖父在他出生时用它照过第一束阳光;你的...应该和地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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