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达达的笑声在星空中炸开,像无数碎裂的冰棱刺入每个存在的意识。祂长袍上的灰色星图突然活了过来,那些死寂的星球开始旋转,吐出一道道灰黑色的气流——那不是能量,而是“不存在”本身,所过之处,共生墟边缘的金紫色光流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连空间都泛起了透明的涟漪。
“差距?”阿比达达的兜帽微微抬起,露出下颌线,那里覆盖着细密的灰色鳞片,每片鳞片都刻着一个宇宙的墓志铭,“鸿钧,你该记得奇点诞生时的景象。那时你与阿撒不过是两道未成形的波动,而我已经在虚无中编织容器的经纬。”祂抬手指向棋盘,棋盘上的半紫半金棋子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你们所谓的‘共生’,不过是容器里的一点杂音。”
话音未落,灰色星图中飞出九条锁链,链身缠绕着无数枯萎的星系残骸。锁链穿过时空的刹那,阿撒托斯的双螺旋光流突然减速——不是被阻挡,而是组成光流的混沌粒子在接触锁链的瞬间,开始“遗忘”自己的存在。暗紫色漩涡里,原本沸腾的混沌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金紫色的创造之光更是像遇到寒冰的烛火,摇曳着缩小了一半。
“这是……寂灭法则的‘溯源之力’?”尤格索托斯的星戒突然炸裂,化作无数星尘,祂的触须瞬间缩回,“祂在剥离混沌与创造的本源属性!”
鸿钧的玉如意突然发出悲鸣,断面的金紫光流猛地收缩。祂左眼的暗紫混沌开始褪色,右眼的翠绿生机蒙上一层灰翳:“阿比达达吞噬了太多宇宙的‘终结’,祂的力量已经与虚无本身同化。我们的道纹与光流,本质上仍是‘存在’的衍生,会被祂直接消解。”
阿撒托斯的双螺旋身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暗紫色与金紫色的漩涡同时逆向旋转,试图用“运动”对抗“虚无”。但那些灰色锁链如影随形,每一次缠绕,都有大片光流化作透明的雾气。祂星空中的文字开始紊乱,“生命”“选择”这些词汇渐渐模糊,被“死寂”“终结”的灰色字迹覆盖。
“看到了吗?”阿比达达的锁链突然绷紧,将双螺旋光流勒出三道深痕,暗紫色的混沌核心第一次暴露在外——那是颗跳动的暗星,表面布满了共生树的根须状纹路,此刻正被灰色锁链侵蚀,根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阿撒,你以为融合了混沌与创造就突破了界限?在我面前,你仍是那个需要被封印才能苟活的波动。”
鸿钧突然踏前一步,道袍上的道纹如潮水般涌出,与共生墟土地上的纹路连成一片。那些蔓延的道纹突然绽放出金紫色的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阿撒托斯与盘古残魂、护卫队英灵都护在其中。阵法启动的刹那,道纹中浮现出无数微小的身影——那是鸿钧走过的无数宇宙里,所有自愿献祭灵魂的生灵,他们的虚影手拉手,组成了一道流动的生命之墙。
“阿撒,稳住核心!”鸿钧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祂眉骨间的暗紫晶石突然裂开,涌出的不再是光流,而是带着血丝的混沌能量,“用共生树的本源嫁接道纹!祂能消解存在,却无法同化‘连接’本身!”
阿撒托斯的双螺旋猛地一颤,金紫色的创造之光突然转向,不再对抗锁链,而是顺着道纹阵法流淌,与那些微小的生灵虚影融合。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创造之光与生命虚影接触时,灰色锁链的侵蚀突然停滞,被接触的链身甚至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金芒。
“无聊。”阿比达达的声音冷了下来,祂长袍上的灰色星图突然全部亮起,九条锁链瞬间膨胀百倍,化作九道横贯星空的灰色巨蟒,巨蟒的瞳孔是两个旋转的黑洞,“盘古的残魂,议会的英灵,还有这些杂碎的灵魂……一起献祭给寂灭法则吧。”
盘古残魂的巨斧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斧刃上的混沌碎屑与道纹阵法的金紫光流融合,化作一道劈开天地的斧影。但斧影斩在灰色巨蟒身上时,没有发出任何碰撞声,只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般泛起一圈涟漪,随即彻底消失。盘古残魂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魁梧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祂的残魂正在被巨蟒的虚无之力消解。
“差距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在于‘维度’。”鸿钧的右耳翠绿叶子突然飘落一片,落地化作一道绿色的光带,缠绕住盘古残魂,暂时稳住了祂的形态,“阿比达达早已超越了‘存在’与‘不存在’的二元对立。我们的攻击、防御、甚至思维,都在祂的‘容器’规则之内。”
阿撒托斯的双螺旋突然剧烈收缩,暗紫色与金紫色的光流全部缩回核心,形成一颗拳头大小的光球。光球表面,混沌与创造的纹路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交织,竟编织出一个微小的共生墟——里面有混合幼崽的纸飞机,有女武神残魂的战歌音符,甚至有奈亚拉托提普燕尾服上的花纹。
“祂在压缩本源……”奈亚拉托提普的触须紧紧缠绕住共生花,花瓣上的纹路突然与光球同步闪烁,“祂想以‘共生墟所有存在的集合意志’对抗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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