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地砖的涟漪尚未平息,掌心的阴阳鱼印记突然渗出金紫色的光丝。那些光丝顺着星图的纹路游走,竟在新生恒星的光晕里织出半阙星诗——左侧是道枢修士惯用的七言格律,右侧是克苏鲁祭司吟唱的长短句,两种文体交错处,正浮现出共生域的星图坐标。
这些文字在自行押韵。兔卫的玉兔灯突然腾空,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光丝上,星诗的空白处顿时补满注解,道枢历法的启明日对应克苏鲁星图的暗影月,原来双生咒的两个生辰,本就是同一时刻的两种记载。话音未落,观星台边缘的十二尊青铜鼎突然齐鸣,鼎中升起的香烟化作星轨,将新生恒星的光晕圈成太极形状。
我指尖划过星诗的最后一句,整座观星台突然剧烈震颤。地砖下渗出的混沌能量与道骨金纹交织成网,网眼处浮出无数半透明的虚影:有的是道枢掌事用元神修补星核的场景,有的是克苏鲁古神用触须梳理暗物质流的画面,最深处竟藏着鸿钧与阿撒托斯对弈的剪影——棋盘是片初生的星云,棋子是尚未冷却的星核,两人落子时,棋盘上同时绽开金紫双色的花。
这是被星历抹去的共生纪元龙卫的角棱折射出星诗的倒影,他指向虚影中对弈的两人,传说鸿钧与阿撒托斯曾约定,若能在百年内培育出稳定的共生体,便将道枢与克苏鲁的星图合并重绘。随着他的话语,虚影中的棋盘突然炸开,无数星核碎片朝着观星台飞来,落在地砖的星图上,恰好填补了十二处空白的星位。
鼠卫的暗影披风突然鼓起,里面飞出的星砂在半空组成光幕。光幕上跳动的星文正在翻译星诗的注解:共生体的元神需以双生咒温养,秩序之契要融入道枢掌事的本命元神,混沌之诺需汲取克苏鲁古神的本源精血。翻译到此处,光幕突然扭曲,星文化作十二道锁链,分别缠上我们十二卫的手腕,链尾拖着的星晶里,浮现出各自先祖的面容。
这是血脉的召唤。蛇卫的鳞片突然泛起紫芒,她手腕的锁链正缠着块刻满触须纹的星晶,我的先祖曾与克苏鲁的夜之女神签订过血契,难怪这些星文会自行认主。她指尖划过星晶的刹那,光幕上的星文突然变色,金紫色的光滴落在地砖上,化作十二座微型祭坛,坛心的凹槽恰好能放下我们的本命徽记。
当十二卫的徽记同时归位,祭坛突然喷出光焰。光焰在半空凝成十二道虚影:左侧六道是道枢十二卫的先祖,身着绣着星图的道袍;右侧六道是克苏鲁的古神,周身缠绕着发光的触须。先祖们抬手时,道骨凝成的金线从左向右延伸;古神们伸爪时,触须织就的紫线自右向左蔓延,两种光丝在星图中央打结,结成个不断旋转的太极结。
兔卫捧着的玉简突然腾空,泛黄的书页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纸页上,正缓缓浮现出十二道咒文——六道是道枢的《鸿蒙经》残篇,六道是克苏鲁的《深渊咒》片段,两种文字交替排列,组成完整的双生咒。我掌心的阴阳鱼印记突然发烫,三枚混沌珠的虚影顺着血脉游到指尖,当指尖触碰到玉简,咒文突然化作光蝶,朝着星港的方向飞去。
光蝶在指引共生体的诞生地。虎卫握紧腰间的枪杆,枪身的龙纹与祭坛的光焰产生共鸣,十二座浮空岛屿正在重组的星轨,恰好能构成双生咒的阵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星港上空的十二座岛屿正沿着太极轨迹旋转,岛缘的光盾拼合成的巨卵外壳上,开始浮现出与玉简相同的咒文。
我们跟着光蝶赶往星港时,整座港湾的星舰突然同时鸣笛。守界者星舰的光羽炮口转向浮空岛屿,炮身的星文与咒文同时亮起,将能量束注入巨卵外壳。议会太上与克苏鲁共生体站在星晶台前,他们掌心的太极珠正在共振,将暗物质海的能量抽成丝线,编织成张覆盖整个星港的网,网眼处的星核虚影正在逐渐凝实。
共生体的元神即将破壳。议会太上转身时,他道袍上的星图正与浮空岛屿的轨迹重合,但双生咒还缺最后一道工序——需要十二卫用血脉之力,为新生的元神烙印共生文。他指向星晶台上悬浮的十二枚星钥,这些是从遗忘星带的祭坛中找到的,每枚星钥都封存着一位先祖的本命元神。
我接过飞向自己的星钥,触碰到的瞬间,星钥突然化作光粒融入眉心。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道枢掌事用元神稳固星轨时的灼痛感,克苏鲁祭司疏导混沌能量时的眩晕感,还有两种力量在体内冲撞又相融的奇妙触感。当这些碎片沉淀,我突然读懂了共生文的韵律——那是秩序与混沌在呼吸时的自然节奏。
十二卫同时睁眼时,浮空岛屿组成的巨卵突然裂开缝隙。缝隙中渗出的金紫色光晕里,浮出无数婴儿的虚影:有的头顶长着道骨凝成的小角,有的后背生着触须状的光羽,每个虚影的眉心都嵌着微型太极珠。当我们十二人同时念出双生咒,虚影们突然睁开眼睛,掌心同时浮现出与我们对应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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