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消息说许明远今天从京市回来。
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跌跌撞撞找到许明远家,刚进门周子谦就给许明远跪了下来。
“明远,大少爷,求求你救救我,你让那位停手别差了,不然我就完了啊。”
周子谦扒着许明远的裤腿,地上被太阳晒的滚烫,他难受的挪了挪腿。
他抬头,许明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只蝼蚁。
为什么,他费尽心思,耗尽心血,明明都已经把这个人踩在脚下了,他还是输了。
他不甘心。
苦心钻研半辈子,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社会明明都变了,许明远这种人凭什么又站到他的头上。
“求我没用,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您会的大少爷,您从小仁厚,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您不会见死不救。”
“呵。”许明远把裤腿从周子谦的手里抽出来,“那是以前,你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会像以前那么蠢吗?”
“不是的,大少爷,我错了,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把这些年我存的钱都给您,等我当上厂长,我让青山当副厂长。”
周子谦膝行几步,薄薄的裤子裹着腿,在地上磨的生疼,他有多久没受过这种皮肉之苦了。
“省省吧,我是不可能帮你的,滚。”
许明远懒得跟周子谦多说一句话。
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周子谦不走,被赵慧兰拿着扫把赶了出去。
“滚,再敢踏进我的家门一步,打断你的狗腿。”
周子谦一身狼狈的离开许家院子,身上被赵慧兰用扫把打了好几下,沾上了不明的黑色物体,散发着恶臭。
赵慧兰用的是扫鸡圈鸡屎的扫把。
砰,大门在他面前关上。
“呸,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
张向晖听周子谦说完事情经过,肠子都快悔青了。
最近他避免自己想起青禾,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要让许青禾后悔。
可他发现越来越难。
尤其最近村里流传的,青禾爸爸在京市房产的事。
他妈听到了,跑回来讲给他听。
“皇城边上”,“一条街的房产”,“大四合院”。
每个字眼都在凌迟他。
他觉得有些夸张。
但他妈否认了他的说法,“人家当初可是下放,资本家少爷你知道吗?咱们村以前有个财主,村里所有地都是他家的。
这只是个财主,可许明远他家是资本家。”
张向晖当然知道资本家意味着什么,家族几代人的积累和底蕴。
最近每天夜里他都睡不好觉,老是做梦他跟青禾没有退亲,两人结婚了,还住到了她家皇城边上的四合院里。
什么都不用干,就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悔意啃噬着他。
他恨不得打死当初的自己。
现在周子谦来告诉他,他在机械厂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许明远。
只因为沾了一点许明远的光,他就做到了机械厂副厂长的位置,一家人平步青云。
结果他不仅没有感激许明远,还心理扭曲的害了他好多次。
“你脑子有毛病吗?”张向晖恶狠狠地说,他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一改之前点头哈腰卑微的模样。
“你怎么跟我说话?就算我当不了副厂长,厂里也还有我投的钱,我也是老板之一,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你投的钱,你有什么证据?”张向晖斜着眼,满脸的不耐烦,“你离我远一点,别连累到我,我告诉你,周子谦,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周子谦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左右看了眼,看到一把柴刀。
猛地扑过去抓起柴刀架到张向晖的脖子上,激动间柴刀割破了一块皮,血顺着脖子流下来。
“别,有事好商量。”张向晖怕死了,“周叔我错了,是我狼心狗肺,是你的钱,我一定还给你。”
“你以为我会信你?”周子谦凶着脸,手紧紧攥着刀柄,恨不得真的一刀剁了这个不要脸的畜生。
“我告诉你,给你一天时间,如果属于我的那份钱,没有收到,我会告诉那位,厂里也有我的投资,你觉得你能保得住?
敢玩我,大家都别好过。”
张向晖显然没想到这一茬,青禾为什么这么蠢,她爸背后有这么多厉害的人,他们一家只知道守着渔村过苦日子。
如果早一点,他们又岂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周叔你放心,钱我一定尽快筹到,一天太短了,厂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钱都压在了冷藏机上面。”
张向晖睁大眼睛,释放出自己最大的诚意。
“你知道,我不可能拿厂子去赌。”
两人不过一把柴刀的距离,周子谦慢慢收了身上的杀意。
他把刀扔在地上,“三天,我给你三天,否则我必然拉你下水。”
张向晖颓然坐到地上,浑身冷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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