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大会点燃的斗志如同星火,在“星光”团队中迅速燎原。周倩连夜制作了精美的师资公示栏,将每一位教员的学历证书、获奖证明甚至部分学员的感谢信清晰地展示在中心最醒目的位置,坦荡得让任何质疑都显得苍白。徐浩通过他的渠道,将“新兴教育机构遭老牌竞争对手恶意抹黑”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了某位以敢言着称的晚报记者,一篇倾向性明显的报道正在酝酿。赵小兰逐个给学员家长打电话,诚恳沟通,反而收获了更多的理解与支持。李老师等留下的人,在愧疚与振奋交织的情绪中,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备课。
然而,林笑笑和顾延都清楚,这些只是防守,是止血。要真正击退“启明”乃至其背后的陈思雨,必须有一次决定性的反击,打在对方的七寸上。
小赵老师的离开虽然遗憾,却也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信号:对手的挖角策略是“高价诱核心”。而“启明”自身扩张过快,师资良莠不齐,管理粗放,对真正能带来口碑和业绩的“名师”有着近乎饥渴的需求。同时,他们为了快速打压“星光”,动作必然急躁,决策容易冒进。
“将计就计。”一次只有林笑笑和顾延在场的深夜讨论中,顾延听完林笑笑对整个局面的分析后,在纸上写下这四个字,语气平淡却笃定。
林笑笑眼睛一亮,与他对视,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默契在他们之间无声流淌。
“需要诱饵。”林笑笑指尖轻点桌面,“而且必须是看起来足够肥美、让对方无法拒绝的诱饵。”
“还要有钩子,”顾延补充,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冰,“确保咬钩后,无法轻易脱身。”
一个大胆而精密的计划,在两人低声的交谈中,逐渐成型。
第一步,是筛选和准备“诱饵”。
“星光”初创时招募的第一批六名教员中,除了离开的小赵和留下的李老师,还有四人。其中两人教学扎实,为人稳重,是团队的中坚。另外两人——暂且称为张老师和王老师——教学能力尚可,但心思活络,之前就对“星光”相对严格的教务管理和侧重于长期能力培养(而非短期提分)的理念偶有微词,更向往“启明”那种据说“课时费高、要求宽松、主打快速提分”的模式。在小赵被挖角时,他们也最为动摇。
林笑笑没有直接找他们谈话,而是让赵小兰“无意间”在他们面前抱怨:“唉,其实笑笑姐也挺难的,被‘启明’这么搞,又要应对检查,资金压力肯定大。我听徐浩哥说,下个月可能连基础课时费都要暂时调整一下结构,更侧重绩效了……” 同时,周倩在安排教学任务时,也有意将几个进步较慢、家长要求又高的“难点”学生,更多地分配给张、王二人。
压力和不满悄然滋生。
与此同时,顾延通过他父亲的一些关系,对“启明教育”的运营模式和合同漏洞进行了深入研究。他发现,“启明”为了快速扩张和绑定教师,使用的聘用合同中有大量模糊地带和隐性陷阱,比如极其苛刻的竞业条款、单方面解释权、以及将“学生资源流失”完全归咎于教师的巨额赔偿条款。这些条款在急切挖人时,往往被“启明”的人力轻描淡写地带过。
“合同就是钩子。”顾延将一份标注过的“启明”标准合同样本推给林笑笑,“只要他们签了,并且发生了我们预想中的‘问题’,就足够让他们焦头烂额。”
第二步,是放出“鱼饵”并引导对手咬钩。
徐浩再次“发挥特长”。他在一个“启明”中层管理人员常去的饭局上,“酒后吐真言”:“妈的,我们‘星光’这次真是内忧外患!林笑笑毕竟是个学生,太理想化,管理死板,给的又少。我听说啊,不光是小赵,连最早那批里的张老师、王老师也快忍不了了,嫌钱少事多,正私下找下家呢!要不是顾忌合同,早走了!”
这番话很快传到了“启明”老板和具体负责挖角的经理耳中。他们正为之前只挖到一个小赵(还带走一点资源)感到不满,闻听此讯,大喜过望。张、王二人在“星光”资历老,带的学员不少,正是他们急需的“成手”!
“启明”的经理立刻通过中间人,以更隐蔽也更急切的方式联系上了张、王二人。开出的价码比给小赵的还要优厚,并且暗示,“星光”很快就要不行了,早走早超生。
张、王二人本就动摇,在“星光”感受到的压力和“启明”抛出的高薪厚禄面前,几乎没怎么犹豫。但他们也提出顾虑:“星光”的合同有竞业和保密条款,林笑笑看起来不好惹。
这时,“启明”的经理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们‘启明’的法务不是吃素的!你们的合同我们看过(实际上是通过小赵了解的模糊版本),漏洞很多!只要你们过来,我们负责处理所有后续法律问题,还有一笔‘安家费’!而且,我们马上要推一个‘名师保障计划’,签了就是核心,分成比例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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