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的归顺,如同在河西走廊西端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
当宝玉率领锐字营,挟楼兰归附之余威,兵临精绝国都扜泥城下时,迎接他们的,已是精绝国王率领群臣,捧着美玉、骏马和丰盛果品,早早恭候在城门之外。
恐惧与现实的考量,让精绝王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仪式比楼兰更为顺畅,精绝王言辞恳切,归顺之心昭然。
宝玉重申朝廷恩威,赐下文告丝绸,留下联络官与少量驻军,锐字营几乎未作停留,便继续西进。
车师国,是块略硬的骨头。车师王自恃地势险要(依山而建),又听闻噶尔丹主力只是“东移”而非覆灭,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当锐字营列阵于车师王城交河城下时,城头守军虽面露惧色,却仍强撑着不肯开城。
宝玉并未急于攻城。他命赵廷鹤精选五百锐字营铁骑,在车师城下开阔地,进行了一场震慑性的演武。
铁骑奔腾如雷,烟尘蔽日;骑射精准,箭矢如雨,百步外草靶应声而碎;马刀劈砍,寒光闪烁,演练的杀气直冲云霄!
那排山倒海的气势,精湛绝伦的武艺,绝非车师这等小国守军所能想象。车师王在城头看得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当演武结束,锐字营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山谷时,车师王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碾碎。
城门在当日下午便缓缓开启,车师王带着贡品,几乎是踉跄着奔出城来,匍匐请降。宝玉依旧以礼相待,但训诫之词,比之楼兰、精绝,更多了几分严厉。
于阗国,盛产美玉,国力在五国中稍强。其国中一位手握兵权的国舅,素来与噶尔丹旧部交好,暗中串联,意图挟持国王抵抗。宝玉的使者入城宣谕时,竟遭其部属冷箭暗算,虽未伤及性命,却也是极大的挑衅!
“冥顽不灵!” 接到回报的宝玉眼中寒光一闪。他当即命赵廷鹤率一支百人精锐,趁夜色掩护,如同鬼魅般潜入于阗王城附近,精准突袭了那位国舅设在城外的别院营寨。
火箭攒射,喊杀震天!不过半个时辰,负隅顽抗的国舅亲信被斩杀殆尽,其本人也被生擒活捉,押至宝玉军前。宝玉当众历数其罪,下令斩首示众!
血淋淋的人头高悬,彻底震慑了于阗王城内外。于阗国王再无犹豫,连夜清除国中亲噶尔丹势力,第二日便大开城门,献上最上等的羊脂美玉,诚惶诚恐地归顺。宝玉在于阗留下了稍多些的驻军,以示弹压。
最后,是疏勒国。此国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扼守要冲,且国民笃信祆教(拜火教),宗教氛围浓厚。宝玉汲取了于阗的教训,并未直接兵临城下施压。
他先派出使者,携重礼(丝绸、茶叶)和威国公亲笔信,拜会了疏勒国地位崇高的大祭司。信中阐明朝廷尊重各教信仰,只求政治归顺,共保丝路畅通。
大祭司审时度势,深知朝廷大军不可抗,噶尔丹鞭长莫及,便在宗教集会上公开表态,称归顺强大的天朝乃是神意所向,可保疏勒安宁。有了宗教领袖的背书,疏勒国王的归顺便水到渠成。
当锐字营抵达疏勒王城时,迎接他们的是盛大的宗教祈福仪式和国王谦卑的归顺文书。
至此,河西走廊西端,楼兰、精绝、车师、于阗、疏勒五国,尽数重归朝廷藩篱!
为彰显此役之重大意义,宝玉选定在具有千年象征的阳关,举行一场隆重的五国归顺大典。
时值深秋,天高云淡。古老的阳关城楼在苍茫戈壁的映衬下,更显雄浑沧桑。关前开阔地上,已筑起一座简易却庄重的高台。高台中央,设香案,供奉着象征朝廷威仪的龙旗与威国公的帅旗。
宝玉一身戎装,按剑立于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赵廷鹤及锐字营主要将领分列左右,甲胄鲜明,气势肃杀。
台下,锐字营数千精锐列成严整方阵,枪戟如林,在秋阳下闪烁着凛冽寒光,无声地宣示着强大的武力后盾。
楼兰、精绝、车师、于阗、疏勒五国国王,身着各自最隆重的礼服,在锐字营军士的引导下,神情肃穆地登上高台,面向香案,在宝玉的见证下,依次排列。
一名来自肃州大营、代表朝廷的礼官,身着官袍,立于香案旁,朗声宣道:
“吉时已到——!五国归顺,共襄盛典——!”
鼓乐齐鸣(由军乐队演奏),虽不华丽,却雄浑庄严。
五国国王在礼官的指引下,齐刷刷面向东方,行三跪九叩大礼!每一次叩首,都代表着对朝廷宗主地位的彻底臣服。
礼毕,由疏勒国大祭司(作为宗教代表)上前,用庄重的语调,宣读五国共同签署的《归顺誓词》: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楼兰、精绝、车师、于阗、疏勒五国,今于阳关之下,共盟誓约:自今日始,永脱噶尔丹之桎梏,重归天朝之藩篱!
世代效忠朝廷,谨守臣节,岁岁来朝,永纳贡赋!恪守丝路,护佑商旅,绝无贰心!若有违背,人神共戮,天兵所至,国祚倾覆!此誓,天地共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