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刚跟着李奎走到书房门口,身后就传来王虎刻意放大的脚步声。他回头看时,王虎正晃着膀子追上来,伸手就往他肩膀上拍——那力道看着随意,实则带着几分试探,显然是想借机掂量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小子,跟你说句实在的。”王虎的手掌刚碰到林越的肩,就被林越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他也不尴尬,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城西那伙混混可不是善茬,手里都揣着刀,听说前几天还把一个卖货郎的腿打断了。你这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身子骨,别到时候混混没抓着,再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林越抬眼扫了他一眼——按锦衣卫的品级,他是从七品小旗,王虎不过是正八品校尉,本是上下级,可这家伙仗着李奎的亲戚关系,向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但眼下他不想多生事端,只淡淡回了句:“多谢王校尉提醒,此事我自有分寸。”说罢,转身就往南司大门走,没给王虎继续纠缠的机会。
怀里的布老虎贴着掌心,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心里稳了不少。从南司到城西要穿过三条街,此时辰已过巳时,街上满是烟火气——卖包子的蒸笼冒着白气,耍杂耍的锣鼓声震天响,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吆喝,唯独走到城西巷口,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巷口的老槐树叶子蔫蔫地耷拉着,几家住户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连狗吠声都听不到。林越刚要往里走,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顺着风飘进耳朵里。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只见巷口的青石板台阶上,坐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
姑娘看着约莫十五六岁,头发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挽着,怀里紧紧抱着个空布袋,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把浅蓝色的衣襟都打湿了,手里还攥着布袋的系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姑娘,你怎么了?”林越放轻脚步走过去,尽量让语气温和些——他怕自己这身锦衣卫制服,会让姑娘更紧张。
姑娘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睛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草叶。看清林越身上的制服后,她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站起身,膝盖一弯就要下跪:“官爷!您帮帮我!我的银钗被抢走了!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啊!”
林越赶紧上前扶住她,托着她的胳膊把人搀起来:“姑娘别慌,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稳住情绪,抽噎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叫陈阿桃,家就住在城西巷尾,父亲卧病在床半个月了,今天她揣着攒了半个月的碎银,去集市上的“回春堂”抓药。刚走到这条巷口,就从巷子里冲出来三个混混——为首的是个矮胖子,手里攥着根木棍,上来就抢她怀里的布袋。
“袋子里除了抓药的碎银,还有一支梅花形状的银钗……”陈阿桃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那是我娘临终前亲手给我戴上的,钗尖当年磕在门槛上,留了个小缺口,我平时都舍不得戴,今天想着‘戴娘的钗子,爹的病能好得快些’,才特意带在身上。”
她顿了顿,声音更哽咽了:“他们抢了袋子就往巷子里跑,我追了两步,被那个矮胖子推了一把,摔在地上,等我爬起来,他们早就没影了……官爷,您能帮我找回来吗?那银钗不值钱,可对我来说,比命还重要。”
林越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想起上次丫丫丢了布老虎,抱着他哭了好久。他心里一软,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银钗找回来。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巷子里看看,对了,那两个跟班的混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一个是高个子,瘦得像根竹竿,说话声音有点哑;还有一个……好像腿有点瘸,走路一颠一颠的。”陈阿桃努力回忆着,生怕漏了什么细节,“他们跑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那个高个子说‘去喝两杯’,说不定是去巷口的酒馆了。”
林越把特征记在心里,又叮嘱了句“别走开,我很快回来”,才转身走进巷子。刚走两步,就看到青石板路上有几串凌乱的脚印——显然是刚留下的,因为昨晚下过小雨,路面还带着潮气,脚印边缘的泥土还没干。
其中一串脚印比其他的深,步幅也大,应该就是陈阿桃说的“高个子”留下的。林越顺着脚印往前走,走到巷子中段,突然看到墙角有几滴深色的痕迹。他蹲下身,用指尖蘸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带着股廉价米酒的味道,是酒渍。
“高个子、喝米酒、抢了梅花银钗……”林越心里快速梳理着线索。他想起刚才路过巷口时,确实看到有家挂着“醉仙楼”招牌的小酒馆,就在巷子口的拐角处。混混抢了东西,大概率会去酒馆喝酒庆祝,说不定现在还在那里。
他站起身,顺着脚印往巷口走。刚拐过拐角,就看到醉仙楼的门口,斜斜地靠着个高个子男人。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打,瘦得肩胛骨都凸了出来,正低头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借着阳光,林越看得清楚,那是一支梅花形状的银钗,钗尖的位置,正好有个小小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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