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层薄纱,渐渐裹住了整条街。林越帮二叔林正宏把最后一坛米酒摆上货架,指尖还沾着酒坛外壁的微凉。酒铺里的客人不多,靠窗的老主顾还在慢悠悠地喝着酒,聊着家常,柜台后的油灯泛着暖黄的光,把账本上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
“今天辛苦你了,歇会儿吧。”林正宏递过一杯温水,笑着说,“等会儿关了门,我给你炒两个菜,咱叔侄俩喝两杯。”
林越接过水杯,刚要开口,门口的风铃突然“叮铃”响了——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听到风铃响,前两次来的都是熟客,可这次进门的两人,却让他心里瞬间绷紧了弦。
进来的是两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身材都很高大,肩膀宽实,一看就是练过的。他们戴着宽檐黑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眉眼,只露出下半张脸,嘴唇紧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两人没看墙上的菜单,也没跟柜台打招呼,径直走到最里面的角落坐下,背对着门口,刚好避开了其他客人的视线。
林越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假装低头整理账本,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这两人的穿着和气质,跟之前在城西巷口遇到的黑衣人太像了,尤其是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短刀之类的武器。他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二叔,见二叔正低头擦拭酒坛,手指却在坛身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有异常”的信号。
“下个月十五,老地方,跟‘西域来的朋友’交接。”角落里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虽然刻意放轻,却还是有零星的字眼飘进林越耳朵里,“这次的‘货’比上次多,上面说了,必须万无一失,要是出岔子,咱们都得完蛋。”
另一个汉子点点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三下,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像是在确认什么:“放心,我已经跟底下人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会提前去老地方等着。就是上次那个穿锦衣卫制服的小子,最近总在城西晃悠,会不会碍事?”
“一个小校尉而已,怕什么?”第一个汉子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真要是不识趣,到时候处理了就是,别耽误了上师的大事。”
林越心里一紧——“老地方”十有**就是之前官银被劫的城外破庙,“西域来的朋友”肯定是密宗的人,而“货”说不定就是黑旗卫要交给密宗上师的东西,甚至可能跟当年父亲护送的鎏金法轮有关!他正想再仔细听,二叔突然端着一坛温好的女儿红走了过去,故意将酒坛重重放在两人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打破了角落里的沉寂。
“两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女儿红,刚温到正好的温度,喝着暖胃。”二叔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声音却比平时大了些,还特意伸手擦了擦桌子,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咱们这酒都是用老法子酿的,纯粮无添加,你们慢慢喝,不够再喊我。”
那两个汉子被打断对话,脸色明显有些不悦,眉头皱了起来,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二叔离开。林越注意到,其中一个汉子的手悄悄按在了腰间,显然是警惕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那两个汉子只是低头喝酒,偶尔说几句“这酒还行”“下次再来”之类的无关紧要的话,再也没提“交接”“西域”“上师”之类的字眼。林越心里着急,却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这两人一看就是老手,要是暴露了,不仅抓不到人,还会打草惊蛇,让后续的追查更难。
直到戌时,两人终于结了账。付钱时,那个说话带嗤笑的汉子还特意回头扫了一眼店里,目光在林越身上停顿了一瞬,才转身快步离开。林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二叔身边。
“他们说的‘老地方’,十有**是城外破庙。”林越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肯定,“还有‘西域来的朋友’,肯定是密宗的人,下个月十五就是他们的交接日!”
林正宏皱起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若有所思:“十五号是月圆夜,我当年跟你爹在北司当差时,听西域来的使者说过,密宗有月圆祭祀的习俗,他们会在那天举行仪式,需要特殊的祭品。他们选这个时间交接,肯定不只是为了方便,说不定‘货’就是祭祀用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你别冲动,下个月十五还有十几天,咱们得先跟李奎通个气,让他多派些人手,提前在破庙周围布好埋伏。黑旗卫这次带的‘货’多,肯定会派不少人,你单独去太危险了。”
林越点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这是追查父亲真相的关键机会,绝不能错过。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握紧了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眼神里满是坚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十五号那天,抓住黑旗卫的人,查清他们和密宗上师的阴谋,为父亲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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