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倾颓乱世间,烽烟四起庶民难。
樊城城外风云聚,仁德皇叔挽狂澜。
列位看官,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东汉末年,桓灵二帝昏庸无道,宦官专权,朝政糜烂,终于引得天怒人怨,黄巾四起。一时间,中原大地烽火连天,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经过十数年杀伐征战,诸侯割据,强者如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兖、豫二州,兵精粮足,气势如虹;袁绍虽败,北方仍有残余势力盘桓;江东孙权,承父兄基业,据长江天险,虎视眈眈;而咱们今天要说的主角,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刘备刘玄德,此时正屯兵樊城,寄人篱下,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
这刘备,字玄德,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天生一副帝王之相。可命运弄人,他空有皇室血脉,却家道中落,早年丧父,与母亲织席贩履为生,尝尽人间冷暖。好在他胸怀大志,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早年与关羽、张飞在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又得卧龙先生诸葛亮辅佐,虽无立足之地,却也声名远播,尤其是“仁德”二字,早已深入民心。
建安十三年秋,暑气未消,凉风已至。樊城内外,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百姓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神色慌张,因为从北方传来的消息,一个比猛虎还要可怕的人物,正带着大军杀向荆州——正是丞相曹操。
这曹操,字孟德,乃是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此人雄才大略,用兵如神,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当年讨董卓、伐吕布、灭袁绍,横扫北方,如今平定了袁氏残余,便调转马头,剑指荆州。荆州牧刘表,年老多病,听闻曹操大军压境,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过几日,便呜呼哀哉了。
刘表一死,荆州顿时乱作一团。他的两个儿子,刘琦懦弱,刘琮年幼,根本镇不住场面。刘表的小舅子蔡瑁,还有张允、蒯越等人,早就暗中投靠了曹操,见刘表去世,便撺掇刘琮直接献城投降,免得刀兵之祸。刘琮本就胆小,被蔡瑁等人一忽悠,哪里还敢反抗,当下就写了降书,派人送到曹操军中。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得樊城上下人心惶惶。刘备此时正在樊城操练兵马,听闻刘表病逝,正准备派人去襄阳吊唁,顺便探探虚实,不想心腹谋士孙乾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高声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刘琮那小子,已经献城降曹了!曹操大军已经过了宛城,离樊城只剩三天路程了!”
刘备闻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他眉头紧锁,双目圆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孙乾,你……你再说一遍?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孙乾急道,“是襄阳城内的旧友偷偷派人来报的,蔡瑁、张允已经打开城门,迎接曹操入城了!刘琮被封为青州刺史,已经带着家眷北上了,恐怕……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刘备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景升兄(刘表字景升)待我不薄,临终前还将荆州托付于我,我却没能保住他的基业,没能护住他的子嗣……唉!蔡瑁匹夫,卖主求荣,真乃小人也!”
一旁的张飞早已按捺不住,圆睁环眼,倒竖虎须,哇哇大叫道:“大哥!怕他个鸟!曹操那厮来了又如何?俺老张掌中丈八蛇矛,胯下乌骓马,杀他个片甲不留!咱们跟他拼了!”
关羽也轻抚长髯,丹凤眼微眯,沉声道:“三弟休怒。曹操大军数十万,猛将如云,我等在樊城只有兵马数千,粮草不足,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当务之急,是想个退路才是。”
刘备点点头,看向一旁端坐的诸葛亮,拱手道:“军师,如今局势危急,还请军师为我指一条明路。”
诸葛亮手摇羽扇,面色平静,眼神却透着睿智,缓缓道:“主公勿忧。曹操虽势大,但他远道而来,疲于奔命,且北军不习水战。刘琮降曹,荆州百姓未必心服。如今之计,樊城不可守,当速速撤离。江陵乃荆州要地,粮草充足,城防坚固,若能占据江陵,再联合江夏公子刘琦,招兵买马,徐图后计,大事可成。”
“江陵?”刘备沉吟道,“此去江陵,路途遥远,且曹操必然会派兵追击,我等如何能顺利抵达?”
“主公放心,”诸葛亮道,“我已令云长率领水军,乘坐数百艘战船,从汉水出发,先往江陵接应。主公可率领步兵,带着百姓,沿陆路南下,两军约定在江陵会合。曹操若要追击,必然要舍弃辎重,轻兵而来,我等只需拖延时日,便可顺利抵达。”
刘备闻言,心中稍定,但随即又面露难色,看向窗外樊城的街巷,喃喃道:“军师,我等走了,樊城的百姓怎么办?曹操此人,生性多疑,当年屠徐州,杀得鸡犬不留,百姓们若落在他手中,必遭大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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