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大帐,吕布的目光就被李肃身后的赤兔马吸引住了,当时眼睛就直了,跟那猫见了鱼、狗见了骨头似的,挪都挪不开,手里的方天画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都没察觉。那赤兔马在营里也不怯场,昂首挺胸,打着响鼻,时不时甩甩尾巴,跟个骄傲的将军似的。
李肃多精明啊,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一看吕布这模样,就知道这事儿成了一半了。他故意卖关子,没提赤兔马的事,先快步走到吕布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奉先贤弟,别来无恙啊?咱哥俩可有十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英武不凡,比小时候更威风了!小时候你就比我壮,现在更是跟铁塔似的,怪不得人称‘飞将’呢!”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李肃的胳膊,力气大得差点把李肃的胳膊捏断,哈哈大笑着说:“兄长!真是你啊!多年不见,你也成了大人物了,穿着文士袍,看着就有学问!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快请坐!来人啊,上茶!”李肃笑着坐下,喝了一口士兵端来的茶,才慢悠悠地说:“我在董卓相国手下任职,当了个虎贲中郎将,最近听说贤弟在此辅佐丁刺史,特意前来探望。咱哥俩小时候就亲如兄弟,我怎么能不来看看你呢?”
他顿了顿,看了看吕布,又说:“另外,我知道贤弟是盖世英雄,最爱的就是宝马良驹,我这次来,特意给贤弟带了一件礼物,保证你喜欢,这礼物啊,比黄金白银都珍贵。”说着,李肃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赤兔马:“贤弟,你看看这匹马怎么样?”
吕布早就忍不住了,不等李肃说完,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跟一阵风似的,围着赤兔马转了三圈,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马的鬃毛,那动作跟摸自己的孩子似的,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给摸脏了。他一边摸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好马!真是好马!这毛色,跟火炭似的,一点杂毛都没有,油光锃亮;这身段,高大威猛,肌肉结实,一看就有劲儿;这气势,昂首挺胸,跟龙似的,不怒自威!莫不是传说中那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的赤兔马?兄长,这……这真是赤兔马?”
李肃在一旁哈哈大笑,捋着胡子说:“贤弟好眼力!不愧是识马的行家!除了赤兔马,还有哪匹马能有这气派?正是这匹‘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赤兔马!董卓相国久慕贤弟威名,说天下英雄无数,只有贤弟这样的盖世英雄才配得上这匹宝马,特意让我把这匹赤兔马送来,给贤弟当坐骑!这马啊,在相国那儿,相国都舍不得骑,说只有贤弟才配得上它!”
吕布一听,当时就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下来了,“噗通”一声就给李肃跪下了,磕了三个响头,脑袋都磕出了血印,声音都哽咽了:“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董卓相国如此厚爱,小弟无以为报啊!我吕布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这么看重我,丁原那老儿只把我当成打手,平时给点粮饷就不错了,从来没给过我这么好的待遇,更别说这么好的宝马了!”
李肃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把吕布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贤弟快请起,相国说了,他最敬重的就是贤弟这样的英雄,这点薄礼不算什么。来来来,咱哥俩进帐喝酒,边喝边聊,我还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呢!”吕布连忙站起身,亲自牵着赤兔马,把它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亲兵,特意嘱咐道:“好好伺候这匹马,给它喂最好的苜蓿草,掺着黄豆和鸡蛋,喝山泉水,要是有一点闪失,我扒了你的皮!”亲兵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了,牵着马下去了。吕布这才陪着李肃进了大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进了大帐,吕布让人摆上了最好的酒席,有烤全羊、炖牛肉、红烧鱼,还有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都是吕布平时舍不得吃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一点。哥俩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融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肃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始套话了。他放下酒杯,故意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跟丢了钱似的。
吕布一看李肃这模样,赶紧放下酒杯,问:“兄长,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咱哥俩谁跟谁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李肃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唉,想当年咱哥俩在老家的时候,一起放过羊,一起打过猎,那时候我就知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将来必成大器,能封王封侯。如今看来,贤弟的本事果然名不虚传,连董卓相国都知道你的威名,可就是……”说到这儿,李肃故意停住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里满是惋惜,还时不时瞟吕布一眼。
吕布一听,心里更着急了,身子往前凑了凑,赶紧追问:“兄长有话不妨直说,小弟听着,要是有什么难处,我帮你解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是谁,我去削他!”李肃放下酒杯,看着吕布,语重心长地说:“贤弟啊,你有这般盖世本事,本该封妻荫子,享尽荣华富贵,出门前呼后拥,何等威风!可如今却屈居在丁原手下,当个小小的主簿,这官爵连我一个谋士都不如,我都当了虎贲中郎将了,你还是个主簿,这不是屈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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