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帐残灯留秘策 奉孝沥血嘱曹公
六韬三略藏胸腑,一点灵犀透纸符。
莫道北方寒雪烈,隔岸观火定幽都。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今天咱们要讲的这段三国故事,可不是寻常的刀光剑影、沙场厮杀,而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智谋较量,主角便是那曹操麾下的“鬼才”郭嘉郭奉孝,凭着一封临终密信,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了二袁首级,平定辽东千里江山。这正是:智士临终留妙策,枭雄按剑待功成。
建安十二年的冬天,朔风如刀,卷着塞外的鹅毛大雪,把曹军大营盖得严严实实。这地方名叫易州,往北是乌桓故地,往东便是辽东公孙康的地界,正是个三不管的苦寒之所。中军帐内,灯火摇曳,映着曹操那张布满愁容的脸。这位乱世枭雄此刻没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手里攥着个暖炉,却暖不透心底的寒凉。
“奉孝怎么样了?”曹操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目光投向帐外,那里是郭嘉的寝帐,此刻正围着几个医官,人影晃动,却没半点好消息传来。
帐下偏将夏侯恩上前一步,低声回道:“回丞相,郭军师这几日水米未进,高热不退,医官说……说油尽灯枯,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放屁!”曹操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笔墨纸砚哗啦啦掉了一地,“奉孝乃天赐奇才,岂能如此短命!再去请,就是把整个易州的医官都绑来,也得把他救回来!”
夏侯恩吓得一哆嗦,喏喏连声地退了出去。帐内众将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吭声。张辽站在一旁,看着曹操鬓角的白发在灯火下格外扎眼,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想当年官渡之战,郭嘉献“十胜十败论”,助曹操以少胜多;后来破吕布、灭袁绍,哪一次不是郭嘉运筹帷幄?可如今,这位算无遗策的军师,却要折在这塞外苦寒之地。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郭嘉的贴身侍从郭安掀帘而入,脸色苍白如纸,哽咽道:“丞相,军师……军师请您过去一趟,他说有要事相托。”
曹操一听,心头一紧,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便往外走,左右连忙递上棉靴,他却一把推开,踩着积雪就往郭嘉的寝帐奔去。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可他却浑然不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奉孝不能死,孤的天下还需要他辅佐。
郭嘉的寝帐里,一股浓重的药味夹杂着炭火的焦味,令人窒息。郭嘉躺在榻上,原本清癯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一丝光亮,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见曹操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曹操一把按住。
“奉孝,别动,躺着说。”曹操握住郭嘉冰凉的手,只觉得那双手瘦得只剩骨头,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差点掉下来,“你安心养病,什么事都等你好了再说,孤等得起,天下也等得起。”
郭嘉虚弱地笑了笑,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清晰:“丞相……天下等不起,二袁也等不起啊。”他喘了口气,郭安连忙递上参汤,他喝了一小口,又道,“袁尚、袁熙逃奔辽东,投了公孙康。军中诸将必定劝丞相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辽东,对吗?”
曹操点点头,叹道:“正是。夏侯惇、张辽他们都劝孤,说公孙康久不宾服,如今得了二袁,更是如虎添翼,不如趁我军士气正盛,一鼓作气荡平辽东,斩草除根。”
“万万不可!”郭嘉突然提高了声音,气息却因此更加急促,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丞相,公孙康此人,野心不小,却生性多疑,素来忌惮袁家的势力。想当年袁绍在世时,就想吞并辽东,公孙康对此耿耿于怀,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二袁兵败来投,名为依附,实则想鸠占鹊巢,公孙康岂能不知?”
曹操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奉孝的意思是,公孙康与二袁之间,本就有嫌隙?”
“何止是嫌隙,简直是水火不容!”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二袁带去的残部虽不多,但皆是河北精锐,公孙康收留他们,不过是想借他们抵御丞相。可若是丞相举兵进攻,公孙康必定会觉得唇亡齿寒,转而与二袁联手,拼死抵抗。辽东地势险要,我军劳师远征,粮草不济,到时候怕是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那依奉孝之见,该当如何?”曹操凑近了些,生怕错过一个字。
郭嘉缓缓抬起手,指了指帐外的风雪:“隔岸观火。”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千钧之力。“丞相只需按兵不动,屯兵易州,静观其变。公孙康见我军并无进攻之意,必定会疑心二袁的诚意,而二袁久居人下,也必定会图谋不轨。不出数日,他们之间必生内讧,公孙康为求自保,定会斩了二袁的首级,献给丞相。到那时,丞相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兼得二袁之命、辽东之附,岂不是两全其美?”
曹操听得连连点头,抚掌大笑:“妙哉!奉孝真乃奇才!孤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可笑着笑着,他看到郭嘉苍白的脸色,笑声又戛然而止,眼圈泛红,“奉孝,你放心,孤必定依计行事。你一定要好起来,等平定了辽东,孤带你回许都,赏你千金,封你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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