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蒙尘泪暗垂,血书藏袖诉安危。
玄德泣陈兴汉计,袁绍沉吟未敢为。
忠臣沥血谋除贼,奸佞当权乱国基。
莫道河北军威盛,成败全在一念间。
刘备投奔袁绍,袁绍出城二百里相迎,设宴款待。席间田丰力阻起兵,刘备据理力争,袁绍犹豫不决,大堂之上气氛凝重。众人都盯着袁绍,看他如何定夺。袁绍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田先生所言,亦有道理。孤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刘备心中一沉,知道若今日不能打动袁绍,日后再想劝说便难了。他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红,潸然泪下,起身对袁绍跪拜道:“本初公,备今日有一机密之事,本不敢轻易泄露,但见公犹豫不决,备若再隐瞒,恐汉室江山难保,天下百姓遭殃!”袁绍见刘备如此模样,心中一惊,连忙扶起他:“玄德公何故如此?有话但说无妨,孤必当洗耳恭听。”
刘备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条玉带,玉带的夹层中,藏着一块泛黄的白绢。刘备双手捧着白绢,声音哽咽:“本初公,此乃汉献帝陛下的衣带诏!”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袁绍连忙接过白绢,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几行小字,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悲愤之情:“朕遭曹操禁锢,形同傀儡,朝夕不保。望天下忠臣义士,速速起兵,诛杀曹贼,匡扶汉室,朕必当重赏!”落款处,是汉献帝的御印。
原来这衣带诏,正是建安五年正月,汉献帝咬破指尖,用血写成,由伏皇后缝在玉带之中,秘密交给董承,命他联络忠良,诛杀曹操。刘备当时正在许都,董承找到他,两人歃血为盟,共图大事。不想事机败露,董承等人被曹操杀害,刘备侥幸逃脱,这衣带诏便一直带在身边,成为他劝说诸侯伐曹的重要信物。
袁绍捧着血诏,双手颤抖,心中百感交集。他既是汉室臣子,又有篡逆之心,看到这血诏,一方面觉得伐曹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另一方面又担心曹操势力强大,难以对付。他抬头看向刘备,只见刘备双目含泪,神情悲愤,不由得心生怜悯。
刘备见袁绍有所动容,连忙趁热打铁,泣声道:“本初公,陛下身为天子,却被曹操肆意欺凌,董承等忠臣为国捐躯,连身怀六甲的董贵人都未能幸免,此等血海深仇,我等身为汉臣,岂能坐视不理?备虽不才,愿为前部先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孙乾在一旁也上前说道:“本初公,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诛杀忠良,兼并诸侯,其野心路人皆知。如今他占据许都,兵精粮足,但四面受敌,东方有孙策,南方有刘表,西方有关中诸将,若本初公能高举讨曹大旗,天下诸侯必然响应,届时里应外合,曹操必败无疑!”
郭图见状,连忙附和:“主公,玄德公所言极是!衣带诏乃天赐良机,主公若能奉诏讨曹,便是名正言顺的正义之师,天下百姓必然归心,士人必然云集。反观曹操,便是叛逆之贼,人人得而诛之。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主公万万不可错过!”
审配也上前说道:“主公,我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冀州一地便可征召三十万大军,骑兵万匹,连营数十里,旌旗蔽日。曹操不过占据兖、豫二州,历经战乱,人口锐减,经济凋敝,兵力不过三四万,与我军相差近三倍。如此悬殊的实力,主公若还犹豫不决,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袁绍听着众人的话,心中的天平渐渐向起兵倾斜。他想起自己四世三公的家世,想起河北雄厚的实力,想起曹操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心中的傲气被激发出来。他猛地一拍案几,大声道:“好!朕……孤定当奉诏讨曹,诛杀逆贼,匡扶汉室!”
就在这时,田丰再次上前,大声道:“主公三思!曹操虽四面受敌,但他治军严明,知人善任,用兵如神。我军虽强,但将士骄奢,军纪松懈,谋士之间又各有私心,若贸然出兵,必遭惨败!”袁绍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田丰!你屡次扰乱军心,莫非是与曹操有勾结?”
田丰见袁绍动怒,非但不惧,反而跪在地上,叩头道:“主公!臣对主公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之所以反对出兵,乃是为了主公大业着想。如今曹操刚刚击败刘备,士气正旺,我军若此时出兵,正中曹操下怀。不如休养生息,派遣使者游说孙策、刘表,让他们出兵牵制曹操,同时囤积粮草,训练士卒,待曹操内部生变,再一举进兵,方能万无一失!”
袁绍被田丰说得心烦意乱,他本就好大喜功,如今又被刘备的衣带诏和郭图、审配的吹捧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田丰的逆耳忠言?他怒喝道:“田丰!你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孤定斩不饶!”刘备见袁绍动怒,连忙上前劝阻:“本初公息怒,田先生也是一片忠心,只是看法不同罢了。备以为,田先生的担忧也并非全无道理,我们可以一边整军备战,一边派遣使者联络诸侯,待万事俱备,再起兵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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