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藏身志未消,许都风云暗波涛。
种菜浇园藏锐气,一朝破壁上九霄。
列位客官,咱们书接前文。上回说到曹操白门楼勒杀吕布,得了徐州之地,顺手就把刘关张三位英雄给“请”到了许都。您可别以为这是曹操好客,实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他,早就看出刘备不是池中之物——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论辈分还是当今献帝的皇叔,身边又有关羽、张飞这等万夫不当之勇的兄弟,这样的人物留在身边,那就是养虎为患。可曹操又不能直接杀了他,一来刘备仁义之名天下皆知,杀了他会寒了天下英雄的心;二来关羽、张飞就在左右,真要撕破脸,许都城里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所以曹操思来想去,就把刘备封为左将军,赐了府邸,表面上“出则同舆,坐则同席”,极尽礼遇,暗地里却派了不少眼线,日夜监视着刘关张的一举一动,那真是连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
咱们单说刘备,他这人可机灵着呢,曹操这点心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刚到许都那几日,曹操天天设宴款待,席间不是夸他英雄了得,就是聊天下大势,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刘备深知“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还是个比老虎还难伺候的奸雄,稍有不慎,别说匡扶汉室的大业了,就连自己这三条性命都得交代在这儿。所以他处处谨小慎微,说话做事都带着三分糊涂,七分谦恭,曹操说东他不往西,曹操夸他他就自贬,一口一个“备乃庸碌之辈,全赖丞相提携”,把姿态放得极低。
可光嘴上小心还不够,刘备知道,曹操最忌惮的是他的野心。要想让曹操放下戒心,就得装出一副胸无大志、贪图安逸的样子。这天晚上,刘备在书房里辗转反侧,关羽和张飞也睡不着,就来陪他说话。张飞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粗声粗气地说:“大哥,俺看那曹操没安好心!天天请咱喝酒,实则就是把咱圈在这儿,跟关在笼子里的鸟似的,憋死俺了!不如咱趁夜杀出去,回徐州另起炉灶!”
关羽丹凤眼一眯,沉声道:“三弟所言差矣。许都防卫森严,曹操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咱三人就算武艺高强,也难敌千军万马。更何况,咱现在无名无分,贸然反出许都,反倒落了个‘叛臣’的骂名,于大哥的大业不利。”
刘备点点头,叹了口气:“二弟说得在理。曹操势大,咱现在羽翼未丰,只能暂且忍耐。可这忍耐也得有个法子,总不能天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相府方向的灯火,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隐去,“我倒有个主意,能让曹操对咱放下戒心。”
关张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大哥有何妙计?”
刘备微微一笑:“咱这府邸后院不是有块空地吗?明日起,我就去那里种菜浇园,不问政事,不议军情,就做个安安分分的‘农夫’。曹操见我沉迷于田园之乐,自然会觉得我胸无大志,也就不会再对咱多加提防了。”
张飞一听就急了:“大哥!您乃皇室宗亲,当朝皇叔,怎么能去做种菜这种农夫才干的活儿?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俺老张第一个不答应!”
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三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咱身处险境,就像在老虎嘴边讨生活,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种菜虽看似卑微,却是保全自身的良策。等将来时机成熟,咱再大展宏图也不迟。”
关羽沉思片刻,道:“大哥深谋远虑,云长佩服。只是此事需做得逼真,不能让曹操看出破绽。”
刘备道:“二弟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们二人平日里也少出门,少与人结交,凡事低调行事,莫要惹是生非。”关张二人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知道刘备说得有理,只好点头应允。
第二天一早,刘备就带着府邸里的老仆人,在后院开垦菜地。他亲自拿起锄头,翻土、整地、播种,干得有模有样。你别说,刘备虽是皇室宗亲,早年却也颠沛流离,种过地,干过农活,做起这些事来并不生疏。他穿着粗布衣裳,挽着袖子,额头上渗着汗珠,脸上沾着泥土,看上去就像个地道的老农夫,哪还有半分左将军、刘皇叔的架子?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曹操耳朵里。曹操正在相府和谋士荀彧、郭嘉议事,听说刘备天天在后院种菜,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玄德这是唱的哪一出?放着左将军不当,反倒去当农夫了?”
荀彧抚着胡须,道:“丞相,刘备此举,恐怕是在韬光养晦。此人素有大志,不可不防。”
郭嘉则摇了摇头,笑道:“荀令君多虑了。刘备若真有大志,此刻应该广结人脉,招兵买马,怎会沉迷于种菜浇园?依我看,他是被丞相的威势震慑,知道自己无力抗衡,索性就放弃了野心,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罢了。”
曹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眼神闪烁:“哦?是吗?我倒要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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