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还没来得及发火,许昌的快马又到了,使者滚下马来,连气都没喘匀就喊:“主公!不好了!袁绍派颜良带着三万大军,直奔许昌而来,说要‘救驾’,实则是要偷袭许都啊!”这话如同一道惊雷,把曹操炸得头晕目眩——许昌是他的老巢,汉献帝还在那儿,粮草兵器的大仓库也在那儿,要是被袁绍占了,他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别说报仇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他再也坐不住了,在大帐里来回踱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夏侯渊急道:“兄长,不行就跟他们拼了!先破了穰城,再回救许昌!”曹操狠狠瞪了他一眼:“拼?怎么拼?黄祖在背后捅刀子,袁绍打许昌,咱腹背受敌,拼到最后只能全军覆没!”程昱赶紧上前:“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先撤军回救许昌,等稳住阵脚,再找张绣算账不迟!”
曹操咬了咬牙,一拳砸在案上:“撤!”可他毕竟是老谋深算,知道撤军最忌慌乱,更怕张绣趁机追击。他当即下令:“于禁带五千人断后,在穰城西北的树林里设埋伏,多备弓箭和滚木,张绣要是敢追,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夏侯渊带一万骑兵,先行开路,清理沿途障碍;剩下的人收拾粮草武器,连夜撤军,动作要轻,别让张绣看出破绽!”
当天夜里,曹军就开始悄悄撤军。营里的火把依旧亮着,还留了些老弱士兵在营里擂鼓呐喊,装作攻城的样子。等张绣第二天早上登上城楼,才发现曹军的大营里只剩下空帐篷,地上撒着些破旧的盔甲和空粮袋,曹操早就带着大军跑远了。
张绣站在城楼上,看着曹军大营里飘着的几面空旗帜,先是愣了愣,接着就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城墙大喊:“曹操跑了!曹阿瞒跑了!”城墙上的士兵也跟着欢呼,一个个激动得泪流满面——被围了半个多月,总算熬出头了!张绣转头就往贾诩帐里跑,脚步都带着风,一进门就喊:“先生!曹操跑了!咱赢了!快,点兵,咱追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把去年的仇给报了!”
贾诩正坐在案前整理兵书,见他这副模样,慢悠悠地抬起头:“将军,不能追。”张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您说啥?不能追?曹操是败逃啊!他军心涣散,粮草也被咱劫了不少,咱追上去肯定能赢啊!”贾诩放下手里的书,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将军,你看这茶,刚泡的时候滚烫,喝急了会烫嘴;放凉了再喝,才顺口。曹操是什么人?他是用兵的老行家,就算撤军,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后路空着。他敢这么从容地走,必然在后面设了埋伏,咱要是追上去,正好中了他的计。”
张绣一听就不乐意了,眉头拧成了疙瘩,嗓门也提了起来:“先生,您这就不对了!上次偷袭曹营,您的计是真灵,可这次您咋胆小了?去年他占我婶婶,杀我弟兄,这仇我憋了一年了!现在他跑了,正是报仇的好机会,咱要是不追,以后再想找这机会可就难了!”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就去拔腰间的宝剑:“我不管!我要带弟兄们去追!就算有埋伏,我也要跟他拼了!”
“不好!有埋伏!”先锋官嘶声大喊,可已经晚了。张绣的士兵挤在窄路上,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箭雨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倒下的士兵瞬间堵了半条路。没等张绣下令突围,坡上突然滚下无数圆木礌石,“轰隆”一声砸在人群里,把士兵砸得骨断筋折,血肉模糊。就在这时,林子北口传来马蹄声,夏侯渊身披黑甲,手持丈八蛇矛,带着五千精锐骑兵冲了出来,嘴里高喊:“张绣匹夫!中我主公之计还不束手就擒!”
贾诩赶紧按住他的手,脸色沉了下来:“将军,打仗不是赌气!咱好不容易守住穰城,要是因为追击中了埋伏,赔光了家底,值得吗?”可张绣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报仇,根本听不进劝,一把甩开贾诩的手:“先生别劝了!我意已决!”他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喊:“传我将令!点一万精锐骑兵,随我追击曹操!”贾诩站在帐里,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听我言,必遭大败啊……”
夏侯渊本就是曹操麾下的猛将,最擅长奔袭作战,他带来的骑兵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老兵,个个马术精湛,刀枪娴熟。张绣的士兵刚中了箭雨和礌石,本就乱了阵脚,哪里挡得住这般冲击?夏侯渊一马当先,丈八蛇矛横扫,一下子挑飞三个士兵,骑兵们紧随其后,马蹄踏过之处,尽是倒地的尸体。张绣挥着长枪亲自督战,大喊:“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可他的士兵早就没了斗志,有的扔下武器往林外逃,有的干脆跪地求饶,队伍瞬间溃不成军。
没一会儿,城门外就响起了马蹄声,张绣骑着马,手里举着长枪,身后跟着一万骑兵,浩浩荡荡地朝着曹军撤退的方向追去。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嘴里喊着“报仇雪恨”,马蹄踏起的烟尘,几十里地外都能看见。张绣心里盘算着,追上曹军后,先砍了断后的于禁,再直奔曹操的中军帐,把他活捉了,让他给典韦、曹昂偿命。可他压根没想想,曹操要是真没防备,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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