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听到喊杀声,酒意全醒,伸手去摸铁戟——只摸到冰冷的泥土!他暗叫“不好!中了奸计!”这时,张绣的士兵已经冲到帐门口,举刀就砍。典韦顺手抄起步卒的腰刀,大喝一声“贼子休走!”冲了上去。这声怒喝如惊雷,震得前面几个士兵脚步顿了顿。典韦一把腰刀耍得虎虎生风,左劈右砍,转眼间砍倒十几个,鲜血溅了一身,如地狱恶鬼般可怖。
要说典韦是真勇猛,一把腰刀在他手里跟活了似的,刀光闪过之处,就有士兵倒地。可张绣的士兵跟潮水似的,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典韦手下的八百亲兵也醒了,跟着他拼杀——这些都是典韦亲手调教的死士,个个以一当十,可架不住对方人多,没多久就死伤大半。腰刀砍得卷了刃,典韦索性丢下刀,双手提起两个士兵当武器,抡起来就砸,一下子砸死砸伤十几个。张绣的士兵被吓得不敢上前,只能远远放箭。典韦身上中了十几箭,鲜血顺着盔甲往下流,可他还是像尊铁塔似的站在营门口,死死挡住去路。
曹操趁着这个空隙,带着曹安民和几个护卫往外跑。刚出营门,就被张绣的士兵发现,一顿乱箭射来。曹操的坐骑“绝影”中了数箭,倒在地上抽搐。曹操摔下来,差点被箭射中,这时长子曹昂赶过来,把自己的马让给他:“父亲,您快走吧!我来挡着!”曹操也顾不上父子情深,翻身上马拼命狂奔。
曹昂和曹安民手持兵器挡住追兵,可两人怎敌得过千军万马?没一会儿就被包围了。曹安民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曹昂拼杀到力竭,被乱箭射成了筛子。
再看典韦,他又砍倒几个冲上来的士兵,这时张绣和胡车儿从后面冲来。胡车儿举刀就砍,典韦回身一把抓住刀身,用力一拧,胡车儿的刀“当啷”落地。可就在这瞬间,张绣一枪刺中典韦后背。典韦大叫一声,回身抓住枪杆,一把将张绣从马上扯下来。胡车儿趁机砍中典韦胳膊,典韦忍着剧痛,一拳砸在胡车儿头上,胡车儿脑浆迸裂而死。典韦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临死前还圆睁双眼,吼道:“丞相快走!”
张绣的士兵见典韦死了,围上来砍下他的头传看,个个心惊胆战:“这真是猛人啊!”
曹操一路狂奔,摆脱追兵后才发现,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猛将典韦都战死了。他坐在地上,看着残阳染红的战场,放声大哭:“我儿曹昂、安民死了,我不心疼!可典韦死了,我心疼啊!”后来,曹操派人去偷典韦的尸体,亲自为他举行葬礼,哭得死去活来,还封典韦的儿子典满为郎中。以后每次路过典韦的坟墓,他都要亲自祭拜。
张绣打赢了仗,也知道曹操不会善罢甘休,就投靠了刘表。直到建安四年,在贾诩的劝说下,他再次投降曹操。曹操不计前嫌,把女儿嫁给张绣的儿子,封他为扬武将军。而邹氏的结局就没人知道了——有人说她死于乱军,有人说被张绣救走隐居,还有人说跟着曹操去了许昌后病死。不管怎样,她一个弱女子,终究成了乱世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列位看官,这段宛城之战就讲到这了。这故事告诉咱们:做人不能得意忘形,曹操因沉迷女色折了长子、侄子和猛将;更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典韦就是因轻信胡车儿才战死沙场啊!
打这儿起,曹操算是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宏图大志、“平定天下”的雄才伟略全抛到九霄云外了。中军大帐里天天熏着西域进贡的龙涎香,香雾袅袅裹着脂粉气,把军营的肃杀之气冲得一干二净。他跟邹氏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刚从南方快马运到的鲜荔枝,果肉晶莹如凝脂,西域葡萄酒斟在夜光杯里,红得像初凝的血;旁边小炭炉上温着燕窝羹,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气泡,香气能飘出半里地去。曹操穿着宽松的云锦睡袍,挽着袖口,手里捏着枚棋子,眼神却黏在邹氏身上;邹氏披着件月白纱衣,袖口绣着几枝淡雅的兰草,正低头用银箸挑着碗里的莲子,鬓边一支素银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说不出的温婉动人。兴致高了,曹操就拍着案几喊:“夫人,唱段小调解解闷!”邹氏便清了清嗓子,唱一段《采莲曲》,那嗓音柔得像春日里刚化的溪水,脆得像黄莺在枝头啼鸣,一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唱出来,听得曹操骨头都酥了,手里的棋子“啪嗒”掉在棋盘上,满脑子都是江南的莲叶与采莲女的身影,连赢棋的心思都没了。要是下起棋来,邹氏棋艺本就寻常,却偏生有股巧劲——眼看要被曹操将死,总能借着“棋子滑了”“没看清路数”的由头,轻轻挪开一步,让曹操能顺理成章地“险胜”。曹操赢了就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夫人啊,你这棋艺还得练,下次可别让着我了!”他哪知道,这都是邹氏的小心思,既要让他尽兴,又不能显得自己太笨拙,好让这温柔乡能再安稳几日。
曹操一听邹氏这话,眼睛当时就亮了,伸手拍着她的手背,语气里满是赞许:“夫人不仅貌美,心思还这般缜密,真是我的解语花!”他原本还暗自发愁,虽说占了美人,可张绣毕竟是宛城旧主,这事要是传出去,难保那小子不会翻了脸。如今邹氏主动提出搬去军营,既避开了城里的耳目,又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心享乐,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第二天一早,曹操就带着邹氏和一队精锐亲兵浩浩荡荡往城外中军大营去了,那阵仗比巡查军营还气派——前面是二十名佩刀护卫开道,中间是邹氏乘坐的雕花马车,车帘用珍珠串成,阳光一照闪闪烁烁;曹操骑着“绝影”宝马跟在旁边,身后还跟着五十名甲士。到了大营,他当即把典韦叫到跟前,当着邹氏的面沉下脸下令:“典将军,从今日起,你带着八百陷阵营亲兵守在我帐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营帐周围三尺之内,除了送水送饭的仆役,任何人不许靠近!没有我的亲笔手谕,就算是曹昂、曹安民来了,也得在帐外候着,谁敢硬闯,格杀勿论!”典韦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末将遵命!定保丞相与夫人万无一失!”这八百陷阵营可是典韦亲手调教的死士,个个能以一当十,自此中军帐外就跟筑了道铁墙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曹操这下更是放了心,整日跟邹氏在帐中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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