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飞宿醉未醒,脑袋昏昏沉沉的,跟灌了铅似的,一睁眼就觉得天旋地转。他揉着脑袋,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旁边的亲兵赶紧给他端来醒酒汤,张飞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用,突然一拍大腿,大喊一声:“有了!俺今天召集下邳的大小将领,摆上酒席,大家一起喝个痛快!就当是战前犒劳,喝完之后,咱们再戒酒守城!这样既不耽误事儿,又能让兄弟们高兴,多好!”身边的亲兵一听,吓得魂都没了,赶紧劝:“将军,万万不可啊!玄德公交代了不让您喝酒,您要是召集众将一起喝,万一出了事儿可怎么办?陈登先生和糜竺先生要是知道了,也会阻拦您的!”
张飞哪里听得进去,大手一挥,跟赶苍蝇似的:“少废话!俺是主将,下邳的事儿俺说了算!陈登和糜竺要是敢拦俺,俺连他们一起骂!快去通知众将,半个时辰之内,都到州牧府赴宴!谁要是敢迟到,俺军法处置!”众人没办法,只好赶紧去通知。不一会儿,下邳的大小官员就都聚集到了州牧府的大堂里,连城门官、校尉都来了,一共三十多号人。张飞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崭新的铠甲,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可精神头十足。桌上摆满了酒菜:烤全羊、酱牛肉、炖肘子,还有各种山珍海味,酒壶更是摆了一排,全是上好的女儿红和杜康酒。张飞看着满桌的酒菜,得意洋洋地说:“诸位,如今袁术小儿派纪灵来犯,兄长和二哥在前线浴血奋战,咱们守着下邳,责任重大,也辛苦了!今天俺摆下酒席,犒劳诸位!大家放开了喝,尽情地吃,不醉不归!谁要是不喝,就是不给俺老张面子!”
众官一听,都有点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筷子。谁不知道张飞的脾气啊,他喝多了就爱耍酒疯,上次在小沛,他喝多了跟一个将领吵了起来,抬手就把人家打了个半死。陈登赶紧站起来,作了个揖说:“翼德将军,如今正是守城的关键时候,纪灵的大军离咱们不远,万一敌人趁咱们饮酒的时候偷袭,咱们可就来不及防备了!饮酒恐怕不妥吧?要是耽误了正事,咱们可没法向玄德公交代啊!”糜竺也跟着劝:“翼德将军,元龙说得对,咱们还是以守城为重,等击退了袁术,再摆酒席庆祝也不迟啊!”张飞脸一沉,刚才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指着陈登说:“元龙,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们天天紧绷着神经,跟弦似的,再这么下去,不等敌人来,咱们自己就先垮了!喝顿酒怎么了?难道还能让袁术打进来不成?俺看你就是胆子小,怕了那纪灵小儿!”
陈登还想再劝,张飞已经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别听他瞎叨叨!来,大家举杯!干了这杯!谁要是不喝,俺就把他扔到城外去喂狗!”众官没办法,只好纷纷端起酒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张飞一边喝酒,一边劝酒,谁要是喝得慢了,他就瞪眼睛;谁要是说不能喝了,他就亲自过去灌。轮到下邳相曹豹的时候,曹豹赶紧站起来,躬着身子说:“将军,我真的不善饮酒,一喝就头晕,还会犯哮喘病,您就饶了我吧!”这曹豹是陶谦的旧部,年纪也大了,快六十岁了,平时确实不怎么喝酒。张飞眼睛一瞪:“什么?别人都喝了,就你不喝?是不是不给俺老张面子?还是说你心里有鬼,跟袁术有勾结?”
曹豹吓得一哆嗦,赶紧解释:“将军息怒,我真的不能喝酒,要是喝了酒,万一守城的时候出了差错,可就麻烦了!我对玄德公忠心耿耿,怎么会跟袁术勾结呢?”张飞哪里肯信,一把抓住曹豹的手腕,那力气大得跟铁钳似的,疼得曹豹龇牙咧嘴。“少废话!给我喝!俺劝你喝酒是瞧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张飞说着,就拿起一杯酒,往曹豹嘴里灌。曹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喝完之后,脸立刻就红了,头晕乎乎的,差点摔倒。张飞这才满意,拍了拍曹豹的肩膀说:“这才对嘛!喝了酒就是好兄弟!”说完,又去劝别人了。可没过一会儿,张飞又端着一杯酒,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曹豹面前,嘴里喷着酒气说:“老曹,再来一杯!咱们喝个痛快!”
曹豹连忙摆手,舌头都有点打卷了:“将军,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真的会出事儿的!”张飞的酒劲上来了,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啪”的一声,酒杯碎了一地。“好你个曹豹!给你脸了是不是?俺劝你喝酒是瞧得起你,你还敢不喝?是不是觉得俺老张好欺负?”曹豹也有点急了,他本来就是陶谦的旧部,心里对刘备也不是很服气,现在被张飞这么逼迫,火气也上来了,脱口而出:“我是吕布的丈人,你敢打我不成?”原来曹豹的女儿嫁给了吕布的部将秦宜禄,后来秦宜禄死了,曹豹的女儿又被吕布收为妾室,这么算下来,曹豹也算是吕布的老丈人。
这话一出口,全场都安静了,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谁不知道张飞最恨吕布啊!想当初吕布被曹操赶出兖州,走投无路来投奔刘备,刘备好心收留他,让他屯兵小沛,可吕布却暗地里惦记着徐州。有一次张飞喝醉了,指着吕布的鼻子骂他“三姓家奴”,两人差点打起来。现在曹豹搬出吕布来压他,张飞能不生气吗?张飞气得脸都红了,跟关公似的,指着曹豹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老东西!竟敢拿吕布来唬我!吕布那厮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俺早就想收拾他了!你以为搬出他来,俺就不敢打你了?俺偏要打你!打你就是打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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