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五十鞭子的时候,曹豹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头歪在一边,嘴里吐着白沫,进气少出气多,跟死人差不多。糜竺一看不行,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张飞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翼德将军,饶了他吧!再打就出人命了!城里要是少了曹大人,那些旧部肯定会闹事,到时候徐州就乱了,刘使君回来也没法交代啊!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吧!”其他官员也纷纷站起来,跟着跪下求情:“将军,饶了曹大人吧!念在他是陶老大人旧部的份上,饶他一次吧!”张飞打得起劲,手都打麻了,胳膊都有些酸了,哪里肯停?但架不住众官一起磕头求情,声音此起彼伏,再看曹豹确实只剩一口气了,跟死人没什么两样,这才把鞭子一扔,喘着粗气,指着曹豹说:“看在诸位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他一命!要是再敢跟我顶嘴,再敢提吕布那个小人,我非打死他不可!滚!”
周仓赶紧让人把曹豹抬了下去,曹豹的家丁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抬着曹豹,匆匆离开了。经这么一闹,宴席也没法再继续了,官员们一个个心惊胆战,脸色发白,哪还有心思喝酒?刚才的热闹劲儿一扫而空,只剩下尴尬和恐惧。他们纷纷站起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告退:“将军,我们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告辞了。”张飞挥挥手,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都滚!”官员们如蒙大赦,赶紧溜了,生怕走晚了被张飞迁怒。张飞酒劲也上来了,头晕眼花的,也没心思再喝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喝……再喝……打吕布……谁敢不服……”周仓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让人把他扶到内屋床上睡了,又特意吩咐士兵们加强城墙的巡逻,尤其是各个城门,要严加防范,这才稍微放心离开。
再说曹豹,被抬回家后,家里人一看他这模样,都吓坏了,赶紧给他灌了碗姜汤,又急忙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包扎伤口。大夫一看,也倒吸一口凉气,背上全是鞭伤,血肉模糊,有的地方都露出了骨头,赶紧用清水清洗伤口,撒上金疮药,用纱布包扎好。过了半个时辰,曹豹才慢慢醒过来,一睁开眼,就感觉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眼泪都疼出来了。他趴在床上,看着自己背上包扎好的伤口,又想起刚才在宴席上受到的羞辱,心里对张飞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地说:“张飞啊张飞,你今日如此羞辱我,打我五十鞭子,此仇不报,我曹豹誓不为人!我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让你付出代价,我就不姓曹!”旁边的家丁叫李忠,是他的心腹,跟了他十几年,看他如此生气,赶紧凑上前,压低声音,神秘地出主意:“老爷,您别生气,小的有个主意,保管能让您出这口恶气,还能夺取徐州!”
曹豹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跟饿狼看到肉似的,忘了背上的疼痛,赶紧问:“什么主意?快说!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李忠凑到曹豹耳边,小声说:“老爷,您不是吕布将军的岳父吗?如今吕布将军屯兵小沛,离徐州只有四五十里地,骑马一个时辰就到。张飞那厮现在喝醉了,睡得跟死猪似的,肯定醒不过来;城里的士兵也因为今天的宴席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醉醺醺的,防备空虚得很,正是偷袭的好时机!您不如写一封信给吕将军,告诉他城里的情况,让他连夜来袭徐州,肯定能成功!到时候杀了张飞,您不仅能出这口恶气,还能在徐州继续当您的大官,甚至能掌控徐州的大权!”
曹豹一听,拍着床板大声叫好,疼得自己龇牙咧嘴,也顾不上疼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吕布武艺天下第一,没人是他的对手,手下还有高顺的陷阵营,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张飞那厮喝醉了,肯定不是对手!这真是个好主意!”他赶紧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忍着背上的剧痛,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信。信里把张飞如何设宴饮酒、如何逼迫自己喝酒、如何鞭打自己五十鞭子、自己如何忍辱负重,以及城里士兵大多醉酒、防备空虚的情况写得一清二楚,连张飞睡在哪个房间都写明白了。最后还说自己愿意作为内应,打开城门迎接吕布,恳请吕布连夜进兵,里应外合夺取徐州。他怕吕布不信,还特意在信里画了个简单的徐州城防图,标注了各个城门的守卫情况和薄弱环节,哪里士兵少,哪里容易攻破,都标得明明白白。
写完信,曹豹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装进一个油纸袋里,密封好,防止被雨水打湿。又找了个心腹家丁,就是刚才出主意的李忠,把他叫到跟前,郑重地吩咐道:“李忠,这封信关系到我的性命和徐州的安危,你连夜动身,送到小沛吕布将军手里,务必亲手交给吕将军,跟他说清楚,今晚就来,迟则生变!要是等张飞醒了,加强了防备,就没机会了!事成之后,我赏你一百两银子,再给你娶个漂亮媳妇,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李忠一听,眼睛都亮了,一百两银子可是他十几年都赚不到的,还有媳妇娶,赶紧接过信,单膝跪地:“老爷您放心,小的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保证把信送到吕将军手里,完成任务!”他揣着信,换上一身夜行衣,黑布蒙脸,趁着夜色,从后门溜了出去,翻身上马,一拍马屁股,一路狂奔,往小沛赶去。小沛离徐州本来就近,李忠骑的又是匹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吕布的营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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