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龙一听,心里更慌了,赶紧站起身,对着张飞拱手道:“翼德将军,使不得啊!刘使君临走前特意嘱咐您少饮酒,尤其是在守城期间,更是让您滴酒不沾。您这设宴喝酒,要是喝出点乱子,比如有人醉酒误事,或者得罪了哪位将领,可就麻烦了,徐州的安危要紧啊!”张飞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元龙先生放心,我有分寸!就今天一顿,过后绝不碰酒。再说了,将士们天天紧绷着神经守城,放松放松,喝高兴了,士气高涨了,守城更有力气,多好的事儿!你就别多劝了!”糜竺也想劝:“将军,要不还是算了吧,安全第一,等使君回来了,咱们再设宴庆祝也不迟啊!”可看张飞那架势,脸都绷起来了,眉头也皱成了疙瘩,显然是下定了决心,知道劝也没用,只好作罢。孙乾偷偷给陈元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劝了,再劝将军该生气了,到时候更不好收场,咱们只能多盯着点,别让他喝多了”。陈元龙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很快,宴席就摆好了。徐州府衙的大堂里,几十张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挨挨挤挤的,连院子里都加了几桌。桌上更是丰盛,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烤得金黄流油的全羊,切得厚薄均匀的卤牛肉,炖得软烂入味的红烧肘子,蒸得鲜嫩多汁的清蒸鲈鱼,还有各种凉拌小菜,拍黄瓜、拌木耳,看得人直流口水。一坛坛好酒敞开了供应,女儿红、状元红、杏花村,都是上好的佳酿,酒香飘满了整个府衙,闻着就让人醉了。 文武百官都到齐了,来得还挺全乎。有陶谦的旧部,像下邳相曹豹、从事王忠、中郎将刘岱这些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说着话,神色各异;也有刘备的部下,像赵云的部将陈到、关羽的部将廖化、还有张飞自己的亲随燕将们,这些人倒是显得自在些。张飞穿着一身崭新的锦袍,上面绣着猛虎下山的图案,威风凛凛,坐在主位上,端起一个大海碗,碗里的酒都快溢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我大哥去打袁术,为的是咱徐州的安宁,为的是咱大家伙的好日子!今天我请大家喝酒,就是让大伙解解乏,好好放松一下!来,先干为敬!”说着,端起酒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那碗酒足有半斤多,他一口气就喝光了,脸不红气不喘,还得意地把碗底亮给众人看。
底下的官员们一看,将军都带头喝了,也跟着纷纷举杯,一时间,大堂里推杯换盏,划拳行令,热闹非凡。“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财啊!八匹马啊!”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笑声、劝酒声,好不热闹。张飞更是高兴,提着一个酒壶,挨个桌子敬酒,一口一个“老哥哥”“好兄弟”,跟平时那个凶巴巴、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张飞的酒量是真不小,号称“千杯不醉”,一圈敬下来,喝了几十杯,少说也有三四斤酒,脸还是白的,气也不喘,说话也还利索,就是眼神渐渐有些发直了,看人都有点模糊,脚步也开始有些虚浮——这是喝高了的前兆。周仓在旁边看着,急得直跺脚,想上前劝将军少喝点,可又怕被将军骂,只能在心里祈祷:“将军啊,您少喝点吧,别出事啊!使君要是知道了,可饶不了我啊!”他时不时给张飞使眼色,可张飞根本没看见,一门心思地喝酒、劝酒。
敬到下邳相曹豹面前时,麻烦事就来了。这曹豹是什么人?他是前徐州牧陶谦的小舅子,当年陶谦在徐州的时候,他仗着这层裙带关系,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手里握着不少兵权,在徐州的旧部里威望还不低。刘备来了之后,虽然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没夺他的权,但他心里一直不服气,觉得刘备一伙是外来的,抢了自己的地盘,跟刘备这伙人一直面和心不和,不怎么对付。而且他天生酒量小,属于沾点酒就晕的类型,平时压根就不喝酒,滴酒不沾。 张飞端着酒碗,“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曹豹面前的桌子上,酒溅了曹豹一袖子,湿了一大片。张飞大着舌头,带着酒气说道:“曹大人,来来来,喝一碗!咱兄弟好不容易聚一回,今天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就是看不起我张翼德!我可告诉你,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我大哥面子!”
曹豹赶紧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连连摆手,袖子上的酒渍蹭到衣服上,显得有些狼狈。他陪着笑脸说:“翼德将军,实在对不住,我天生不会饮酒,一喝就醉,上次不小心沾了一小口,就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头疼了好几天,实在是喝不了啊,还请将军恕罪!”张飞眉头一皱,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刚才的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哎?曹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身为武将,哪有不会喝酒的?我二哥关羽,喝个十斤八斤跟玩似的,喝完还能上马杀敌;我大哥刘备,虽然酒量不大,但也能陪我喝几杯。我看你就是故意不给我面子,故意扫我的兴!是不是觉得我张飞守徐州,你不服气啊?”曹豹吓得赶紧解释:“将军息怒,我是真不能喝,不是故意的啊!我对将军绝无不服之心,要是能喝,肯定陪将军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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