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怡的心理诊所,表面上是计划的据点,实际上可能是东方的联络站——或者至少,曾经是。
直到某个时刻,一向只是静静地看着你说话的姚静怡变了。
“姚静怡呢?”刘瑜副省长问,“她到底是什么立场?”
王书记沉默了片刻。
屏幕上调出了姚静怡的档案。
很干净,太干净了——名校毕业,分在公安部工作,后来辞职创业,没有任何污点。
但在一张生活照的备注里,刘瑜副省长看到了一行小字:“父亲:姚建国,原东部战区某部政委,退役。备注:与‘老师’(待核实)为同期战友,关系密切。”
“姚静怡的父亲和老师是战友。”刘瑜副省长低声说。
“不止是战友。”王书记调出一份泛黄的合影,“这是三十年前的旧照。左边是姚建国,中间这位——我们初步判断,就是‘老师’。”
照片上的男人还很年轻,穿着87式军装,肩章显示是少校。
他站在一群军官中间,笑容爽朗,眼神里有一种当时特有的、充满理想的光芒。
“我们通过人脸比对和档案交叉验证,锁定了几个人选。”王书记说,“但真正确定身份,是在两个小时前——姚建国突然主动联系了我们。”
刘瑜副省长愣住了:“姚静怡的父亲?”
“对。”王书记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一段监控画面,“他在京都东湖边的一个茶室里,用公用电话打到了纪委的举报热线。通话很短,只有三分钟,但他说了一句关键的话:‘告诉调查组,老师姓赵,在东南方向。’”
“姓赵……东南方向……”刘瑜副省长的大脑飞速运转。
在京都,姓赵的高级官员不多。
在东南方向任职的……他的脸色变了:“难道是京都中华AI未来科学学会……赵副主席?”
赵为民,分管科教文卫的副主席,三年前曾牵头负责“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规划”,其中就包括对第七研究所转型项目的扶持。
“只是怀疑。”王书记说,“没有证据。而且赵副主席这半年一直在中央党校讲授《AI与未来》课,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但如果他是老师,”刘瑜副省长说,“他完全可以通过远程指挥来控制一切。”
“问题就在这里。”王书记转身,直视刘瑜副省长,“如果我们怀疑错了,打草惊蛇,整个调查都会前功尽弃。如果我们怀疑对了……那他现在的职位和影响力,足以在我们拿到确凿证据前,毁掉一切。”
指挥室里陷入了沉默。
只有服务器机组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过了很久,刘瑜副省长开口:“王书记,我有一个想法。”
“说。”
“既然他们要我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一切都是误会,”刘瑜副省长说,“那我就照做。但在发布会上,我会加入一个‘错误’。”
“错误?”
“一个只有真正了解影子计划内部细节的人,才能发现的错误。”
刘瑜副省长的眼神变得锐利,“比如,我故意说错一个实验体的编号,或者说错一个技术参数。如果赵副主席——或者他安插在发布会现场的人——对这个错误有反应,那他就暴露了。”
王书记沉思着。
“风险很大。”他说,“如果老师足够谨慎,他可能不会当场反应,而是事后调查。那样我们就打草惊蛇了。”
“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我是说,”刘瑜副省长说,“我女儿就……”他说不下去了。
那个带着哭腔的“爸爸救我”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王书记走到刘瑜副省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刘,我知道你女儿的事。我已经安排最可靠的人去追查那个电话的来源了。相信我,我们会救出孩子的。”
刘瑜副省长点点头,但心里的焦虑并没有减轻。
“关于发布会,我们需要更精细的设计。”王书记走回屏幕前,“技术组,把发布会现场的三维模型调出来。”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新闻发布厅的全息影像。
“发布会明天上午八点开始,媒体名单已经确定,一共四十七家。”王书记说,“其中有三家境外媒体,五家网络直播平台。我们要假设,老师的人可能混在记者里,也可能在后台工作人员中,甚至可能在安保队伍里。”
他放大了几个关键位置:主席台、记者席第一排、侧面的技术控制室、后台通道。
“你的暗号准备怎么设计?”王书记问。
刘瑜副省长走到屏幕前,用手指在演讲稿的虚拟文本上划出几行字。
“在这里。”他说,“当我讲到‘经过严谨调查,所谓克隆体事件系部分人员捏造’时,我会特意强调‘严谨’两个字,并且重复一遍。这是第一层信号——表示‘我被迫,但计划继续’。”
“谁能看懂这个信号?”
“只有三个人。”刘瑜副省长说,“你,我,还有东方欲晓——如果他还在某处看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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