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沉吟着,指尖在光幕上虚划,准备调取更详细的户籍与近期活动记录比对,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晰且带着明显不悦的女声,通过玉兆通讯传来:
“将军!关于近期异常的分析报告已传送至……将军?景元!你有在听吗?!”
是符玄。
景元笑容不变,甚至更灿烂了些,对着通讯慢悠悠地开口:“听,当然在听。符卿辛苦了,报告我知道了,稍后便看。”
通讯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符玄没好气的声音,语速加快:“你压根就没打开文件吧!又是这副敷衍的态度!算了,该汇报的我已经汇报完了,你爱听不听!我没空陪你打哑谜!挂了!”
“嘟——”
通讯被干脆利落地切断。
景元看着恢复沉寂的玉兆,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微微垂下。
“符卿这脾气,还欠些火候啊……”
他低声自语,目光却重新落回那只有他能见的光幕上,眼神深处的慵懒被一丝锐利取代。
指尖轻点,发出新的指令:
【继续观察,重点记录接触人员、对话、及任何异常波动。切勿暴露,尤其避开镜流感知。】
太卜司,符玄办公室。
符玄将玉兆“啪”地一声扣在堆满文件的桌面上,气鼓鼓地抱起胳膊。
淡粉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额间的法眼似乎都因为主人的不满而黯淡了几分。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她低声抱怨,“青雀那丫头,昨天还信誓旦旦说只是‘稍微有点累’,今天就敢直接请假不来!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肯定是又通宵打牌去了!”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桌角,那里静静坐着一个与严肃办公环境格格不入的、粉嫩柔软的鱼形布偶。正是昨天“青雀”托人送来的那个。
符玄瞪了那布偶几秒,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将它拿了过来,抱在怀里。
布偶填充得饱满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神安宁的清香(白珩特意挑选的香料),触感极佳。
她把脸在布偶上轻轻蹭了蹭,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哼!别以为送个小玩意儿就能蒙混过关!等那懒虫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扣俸禄!不,让她把积压的全部补上!”
话虽这么说,她抱着布偶的手却没松开,反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开始快速浏览起下一份待批文件,只是嘴角那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暴露了心情并非真的那么糟糕。
青雀家,饭桌。
青雀有气无力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眼神发直,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还有最后“华”那个名字带来的冲击,让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玉兆搜索到的信息更是像一根小刺,扎在心底,时不时让她咯噔一下。
(云骑元帅华……梦里那个灰发……不会真有关系吧?难道我不是做梦,是真的被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本尊……的投影?)
(她还要打算教我?开玩笑呢!我青雀,太卜司摸鱼宗师,人生信条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平绝不坐直!)
(可是……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一拳就打爆了那么大一把剑……要是真学会了,是不是以后打牌手气都能更旺点?或者太仆大人......不对不对,想什么呢!)
“唉……”
青雀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米饭都快被戳成糊了。
“大白天的,叹什么气啊?”
青雀妈妈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看到女儿这副德行,忍不住数落,“饭菜不可口?还是昨天输牌了?”
“你不懂~”青雀拖长了语调,愁眉苦脸。
“对对对,我不懂~”
青雀妈妈把汤碗放下,坐了下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看似随意地问,“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说出来让你老妈‘不懂’一下?”
青雀放下筷子,双手托腮,眼神飘忽,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说道:“妈,假如啊,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睡觉的时候,有个‘仙人’给你托梦,说看你骨骼清奇,要教你绝世神功,让你保卫世界和平……你答不答应啊?”
青雀妈妈夹菜的手顿住了,转过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女儿,然后伸手摸了摸青雀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还仙人托梦教你神功?你这不就是在做白日梦吗?还是打牌打傻了,把话本里的故事当真了?”
青雀嘴角狠狠一抽,拍开妈妈的手,无力地趴到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闷声闷气地哀嚎:“……果然,你真不懂啊!”
她抬起头,一脸悲壮:“你女儿我,可能真的……在做一场不得了的大白日梦啊!”
而且这梦,好像还有续集的趋势!
这才是最可怕的!
青雀妈妈看着女儿这副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丫头的间歇性抽风,自顾自喝起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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