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桂乃芬这时也注意到了有人靠近,一抬头,看到白珩,愣了一下:“白行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她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白珩旁边的赛飞儿,觉得有点眼生。
“呃,陪朋友随便逛逛。”
白珩指了指赛飞儿,努力让笑容自然,“小桂子,你这是……在找东西?看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桂乃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寒鸦要求的“低调观察”了,哭丧着脸:“何止是找东西啊!是人没了!东西也跟着没了!”
她语速飞快地把事情倒了出来,“我从……呃,接了个帮忙的活儿,跟着一个十王司的、叫藿藿的狐人小姑娘,结果她刚才就在那儿坐着,”
她指向长椅,“我亲眼看见她‘唰’一下就没了!凭空消失!然后地上掉了副墨镜,我刚想过去捡起来看看是不是线索,结果一弯腰,墨镜也没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藿藿?!
白珩心里一震。
这个名字她记得!
黑幕女士给的资料里提到的。
今天早上还是赛飞儿帮忙送的“壮胆药”,就是给她的!
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白珩稳住心神,试探着问:“你确定……是消失了?不是你看错了,或者她用了什么遁法之类的?”
“千真万确!”
桂乃芬急得跺脚,“遁法也得有光影效果吧?她那是直接没影儿了!跟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还有那墨镜……”
她目光忽然落在赛飞儿手里正在被无意识晃来晃去的黑色墨镜上,眼睛瞪圆了,“等等!这个墨镜……怎么跟你手上这个这么像?!”
白珩顿时有点尴尬,轻咳一声:“这个……说来惭愧,这墨镜就是我这位朋友……刚刚在那儿捡的。”
她指了指长椅方向。
“捡的?!”
桂乃芬声音拔高,“刚刚捡的?可我明明……”
她看着赛飞儿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又看看白珩略显歉意的笑容,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桂乃芬嘴角抽了抽,只能干巴巴地说。
“你这朋友……手速挺快哈?”
“呃,她……确实,动作比较利索。”
白珩含糊道,赶紧转移话题,“不过现在关键是,那位藿藿姑娘不见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提到这个,桂乃芬又蔫了,愁眉苦脸:“还能怎么办……我得赶紧联系……呃,汇报上去啊!人是在我跟丢的……这下麻烦大了!”
她想起寒鸦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压力十足的脸,就觉得前途无亮。
白珩看她确实可怜,安慰道:“意外情况,谁也预料不到。当务之急是先通知十王司那边吧?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对对对!”
桂乃芬连连点头,掏出玉兆,又犹豫了一下,看向白珩和赛飞儿,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和恳求,“那个……白行小姐,还有这位……呃,快……手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们二位,暂时别走?等会儿……如果需要说明情况,你们能不能帮我当个证人啊?我怕我一个人说不清,万一上头以为我胡说八道或者办事不力……”
她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看着白珩。
白珩心里飞快权衡。
留下当证人?意味着要和十王司的人打交道,虽然是以“目击者”身份,但仍有风险。
自己的伪装身份“白行”经得起简单调查吗?
旁边的赛飞儿更是黄金裔,对仙舟常识一知半解……
但看着桂乃芬那副快要急哭了的表情,又想到消失的藿藿可能涉及黑幕女士的计划,白珩心中一软,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先不走。等你联系的人来了,我们把看到的情况说一说。”
“太感谢了!白行小姐你真是好人!”
桂乃芬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赶紧低头开始摆弄玉兆,准备向寒鸦汇报这起离奇的“狐人少女失踪案”。
白珩轻轻叹了口气,和赛飞儿交换了一个眼神。
赛飞儿依旧一脸新奇,晃着手里的墨镜,小声问:“所以我们这是要等人来?”
“……差不多吧。”
白珩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麻烦事一件接一件。
她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长椅,心里隐约有种预感:藿藿的消失,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意外,
这边的骚动虽不剧烈,却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足以引起阴影下,那双被黑纱遮蔽的视线的注意。
镜流抱着她那把从不离身的二胡,身形几乎与墙角融为一体。
黑色的眼罩隔绝了真实的光线,但感知得更为清晰。
(白行……还有那个新来的猫耳女子,以及一个陌生的少女……聚集在那边长椅附近,神色有异。)
镜流看向那个方向,冰冷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谨慎地延伸过去,捕捉着碎片化的信息。
(失踪?凭空消失?)
镜流心中疑窦丛生。
这绝非寻常事。
仙舟之上,遁法、阵法、乃至一些奇物都能做到类似效果,但通常都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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