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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冰研究室。
“艾熙，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吗？”
清脆的咀嚼声停下，凉冰咬着半个苹果，歪着头，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全息屏幕前的艾熙。
艾熙手头的时空算法演算丝毫未停，数据流瀑布般刷过，她头也不抬：“不知道。”
“嘿，我问你话呢！”凉冰的语气瞬间带上了几分不爽，手里的苹果核被她精准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给本女王转过来，好好回答！”
又是这样。
艾熙心里叹了口气。
跟这个女人相处了快六年，她早就摸透了对方的脾性。
你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来劲，像只非要让你撸它下巴的猫，还是脾气最臭的那种。
艾熙停下操作，全息屏幕的光芒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迎上凉冰的视线。
“凉冰导师，我真的不知道。请您解惑。”
这句“请您解惑”像按下了某个开关，凉冰瞬间从不爽切换到兴奋。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然这套精心准备的理论，讲给谁听？
她丢开苹果，几步走到艾熙面前，双手抱胸。这个动作让她本就傲人的曲线更显夸张，几乎要将艾熙面前的空气都挤占掉。
一股独特的、混合着某种香氛和能量粒子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自由就是……”凉冰的声音压低，带着致命的蛊惑，“随心所欲！”
“呃…随心所欲？”
艾熙很想翻个白眼，但还是硬着头皮，装出恰到好处的困惑。
“正确！”
凉冰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研究室里回荡。
“你想想，我们从茹毛饮血走到现在的造神时代，身体、智慧都进化到了极致，甚至得到了永恒的生命！”
她情绪激动起来，往前又逼近一步，胸前的伟岸几乎要碰到艾熙的肩膀。
“你说！在这么漫长的生命里，如果不能随心所欲，那要这永恒又有什么用？”
终于来了，她那套堕落自由理论的现场教学。
“是么？永恒了吗？”艾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不一定吧？”
“当然永恒了！”凉冰立刻反驳，随即话锋一转，“就算有卡尔那个疯子鼓捣的终极恐惧，那种连神都无法避免的未来……那我们不更应该在‘有限的永恒’里，尽情享受生命的一切乐趣吗？”
说着，她转身从暗位面里凭空抓出两个杯子，里面盛着冒着诡异气泡的深褐色液体。
她递了一杯给艾熙。
“刚弄到的，坤撒的特产，熔岩喉。”
坤撒。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艾熙的脑海。
未来的恶魔母星，恶魔星云的中心。
情报……就这么轻描淡写地送到了嘴边。
艾熙的手稳得像焊在空中，接过了杯子，内心却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可惜，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坤撒的具体坐标。
她将杯子凑到唇边，抿了一小口。
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感瞬间在喉咙炸开，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木炭，凶猛地贯穿食道，直冲胃部。
紧接着，一股狂暴的暖流涌遍全身，蛮横地冲刷着每一寸肌肉和神经，瞬间驱散了所有训练带来的酸痛。
味道……还是一言难尽，像是生锈的铁轨拌上了火山灰。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也更……野。”
凉冰抿了一口，眼神里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凯莎那套正义秩序，还好没把你教成一块没有思想的木头。你的骨子里，藏着和我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艾熙抬头。
“对规则的蔑视。”凉冰的唇角翘起一个张扬的弧度，“你学我的东西，不是为了遵守它，是为了扭曲它，利用它。这点，我很欣赏。”
艾熙沉默地喝着杯里的液体。
暖流还在体内流淌，她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骨缝里往外冒。
凉冰看得太准了。
她确实在利用这些知识，但目的……与凉冰的猜测南辕北辙。
“所以，你应该明白，凯莎那套东西迟早会完蛋！”说到这，凉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近乎疯狂的断定，“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未来！终极恐惧会吞噬一切，包括她那可笑的正义！”
艾熙依旧没有接话。
凉冰突然放下杯子，走到艾熙身前，微微踮起脚尖。
炽热的双唇凑到艾熙的耳畔，灼热的呼吸吹得她耳廓一阵酥麻。
艾熙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动不动。
“我希望……你能看清这一切，”凉冰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然后，选择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时间仿佛静止。
艾熙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耳边那句话在无限循环。
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凉冰已经退开一步，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挥了挥手开始赶人。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
“一个月后再来，老娘要去看看我养的那些小可爱们长得怎么样了，顺便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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