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脑研究所的凝固硬块被沙尘暴卷至戈壁深处,与沙漠的流沙、探险者骸骨融合,形成了“血砂荒漠”。这片被赤红色沙粒覆盖的无人区,每一粒沙子都裹着能割裂皮肉的“血晶砂”,被沙流卷入的生物,躯体就会像被万千刀片切割的布料般迅速溃烂,血液在砂粒作用下结晶成暗红色的颗粒,最终骨骼被流沙磨成粉末,与血晶砂混合,成为滋养“砂噬虫”的养料。这些形似蜈蚣的虫类长约半米,外壳覆盖着血晶砂凝结的硬甲,能在沙下高速穿行,被其蛰中的生物,伤口会迅速结晶,使血液在几分钟内凝固成块。
荒漠边缘的探险者营地已被血砂吞噬,帐篷的帆布被砂粒割成褴褛的布条,营地中央的篝火堆里插着数根白骨,骨头上还挂着未被磨尽的碎肉,向导的骸骨半埋在沙中,胸腔被砂噬虫蛀出无数小孔,肋骨的断口处凝结着血晶,影子在赤红色沙地上被风沙扯成扭曲的条带,与散落的指南针、水壶碎片混在一起。营地的日志本最后一页写着:“别碰正午的沙涡……里面的沙子在咬……”一段藏在卫星电话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血晶砂只是普通流沙,被研究所硬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探险者在被沙流包围时,用猎刀斩断了自己的双腿,录音在骨骼被磨碎的“咯吱”声中中断,只留下砂噬虫爬行的“沙沙”声,以及荒漠中央那座“血砂漩涡”的轮廓——它的中心不断旋转,将周围的沙粒吸入,每转动一圈,周围的血晶砂浓度就升高一分。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脂的皮革踏入荒漠,靴底踩在血砂上发出“嚓啦”的声响,血晶砂在狼骨脂作用下变成黑色的碎粒,滑落时带着铁锈的腥气。“漩涡底部的‘血砂晶核’是核心,它的引力控制着所有砂流!”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铁铲,拍碎一团迎面扑来的血砂流,砂粒中涌出的砂噬虫被铲头上的狼骨碎片烫得蜷曲,最终爆成红色的浆液。一名随行的地质学家弯腰去采集血砂样本,手指刚触碰到沙面,整只手立刻被血晶砂包裹,砂粒瞬间割开皮肤,他的手掌在几秒内就布满细密的伤口,血液渗出后迅速结晶,将砂粒粘成暗红色的硬块,他在惨叫中用登山斧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落在沙地上,激起一片沸腾的血砂,无数砂噬虫从沙下钻出,贪婪地啃噬着滴落的碎骨。
深入荒漠腹地,血砂在地面形成流动的赤河,空气中弥漫着沙尘与血腥的混合气味,风沙呼啸的“呜咽”声与骨骼被磨碎的“噼啪”声交织,形成如同巨兽呼吸的恐怖声响。“血砂傀儡”从沙涡中站起,它们是被血晶砂覆盖的探险者骸骨,躯体裹着厚厚的血砂硬壳,四肢的骨骼暴露在外,末端凝结着血晶砂组成的利爪,被其抓伤的生物,伤口会迅速被砂粒侵入,使肌肉与骨骼分离。一群傀儡堵住了通往血砂漩涡的路径,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傀儡群,火焰在血砂中燃起橙红色的光,傀儡们发出砂粒爆裂的嘶吼,硬壳在火焰中崩裂,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血晶砂在高温中熔化成红色的液珠。
血砂漩涡位于荒漠中央,这个直径百米的巨型漩涡不断旋转,赤红色的沙粒在其中形成螺旋状的砂柱,漩涡中心不时浮现出完整的骨骼,瞬间又被绞成粉末。漩涡底部的血砂晶核是一块直径五米的暗红色晶石,表面镶嵌着无数砂噬虫的硬壳,不断向周围释放引力,晶核周围的沙地下,埋藏着数不尽的骸骨,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骨缝中钻出细小的血晶砂,如同红色的毛发。守护晶核的“血砂领主”是由晶核能量与最早的探险者骸骨融合而成的巨兽,身高逾七米,躯体是由血砂与巨石拼接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血砂流的砂管,每次移动都会掀起数十米高的砂浪,所过之处,所有生物都会被砂流卷入,在瞬间被磨成血泥。
老陈将狼骨脂与沥青混合成糊状,泼向血砂漩涡的边缘。金色的糊状物在砂流中迅速扩散,血晶砂的切割力逐渐减弱,血砂傀儡的动作变得迟缓,砂噬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浮动的岩块冲向漩涡中心,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血砂晶核上,领主的砂管喷射出高压砂流,擦过他的后背,皮革被割出无数细口,血晶砂渗入皮肤,他的后背瞬间布满血痕,血液结晶成块,他忍着剧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荒漠剧烈震颤,血砂漩涡在冲击波中溃散,血砂晶核在光芒中炸裂,赤红色的砂流如同失去动力的潮水般退去,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领主在爆炸中疯狂掀起砂浪,将周围的岩块全部磨成粉末,阿木捡起地上的一块巨型岩石,狠狠砸向它的晶核位置,暗红色的砂流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细小的血晶,领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血砂凝固成硬块,露出里面散落的白骨。当最后一粒血晶砂在阳光下失去光泽,血砂晶核的碎片在沙尘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愈合的伤口,以及地上残留的血砂硬块,知道这场战斗磨碎了血砂荒漠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岩石的缝隙中发现一小捧未被凝固的血晶砂,砂粒中还嵌着一丝牙齿的碎末,正在缓慢吸收空气中的湿气——或许在某个风暴肆虐的季节,当新的骸骨被卷入这片荒漠,血砂漩涡会在戈壁中央重新旋转,继续着皮肉与骨骼的残酷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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