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沫水泥厂的粉尘硬块被雨水渗入城郊废弃生物研究所,与实验室的福尔马林、实验体骸骨融合,形成了“腐脑研究所”。这座被淡绿色液体浸泡的建筑,每个培养皿都漂浮着能侵蚀脑髓的“腐脑液”,液体中沉浮着无数灰白色的脑组织碎片,被液滴沾染的生物,大脑会像泡在强酸里的豆腐般迅速液化,神经在剧痛中崩解,最终躯体因脑死亡而瘫软,头颅被机械臂剖开,流出的腐脑液与试剂混合,化作新的“噬脑虫”——这些半透明的线虫长约三寸,能顺着耳道钻入颅内,在十分钟内啃食完所有脑组织,只留下空荡的颅腔。
研究所入口的保安室已被腐脑液浸透,防弹玻璃爬满血管状的绿纹,室内的保安骸骨趴在桌上,颅骨顶部破开一个不规则的洞,里面的脑组织已溶解成腐脑液,顺着桌角滴落,影子在地面被液渍蚀成淡绿色的斑块,与散落的警棍、门禁卡混在一起。墙上的值班表最后一行写着:“别进B区3号实验室……里面的脑浆在跳……”一段藏在对讲机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腐脑液只是普通神经试剂,被水泥硬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研究员在被噬脑虫侵入时,用解剖刀亲手凿穿了自己的颅骨,录音在脑组织溶解的“咕嘟”声中中断,只留下虫群爬动的“沙沙”声,以及研究所深处那座“母培养舱”的轮廓——舱体透明的外壳里漂浮着一颗巨大的变异脑组织,每搏动一次,周围的腐脑液就沸腾一分。
阿木与老陈戴着涂满狼骨熔浆的防毒面具踏入走廊,靴底踩在黏腻的液体上发出“咕叽”的声响,腐脑液在熔浆作用下凝结成灰黑色的胶块,脱落时带着福尔马林与尸臭的混合气味。“母培养舱的营养槽里是‘腐脑晶核’,它的神经束连接着所有培养皿!”老陈挥舞着缠满铁丝的撬棍,砸碎一只从架子上坠落的培养皿,里面的噬脑虫被撬棍上的狼骨碎片烫得疯狂扭动,最终爆成绿色的浆液。一名随行的神经学家弯腰去采集腐脑液样本,手指刚触碰到试管边缘的液滴,指尖瞬间泛起绿光,腐脑液顺着指缝钻入皮肤,他的手臂神经在几秒内就呈现出诡异的荧光,皮肤下可见虫影顺着血管爬向颈部,他在惨叫中用骨锯锯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带着数只噬脑虫,落在地上的断臂立刻被虫群覆盖,颅骨大小的上臂骨在半分钟内就被蛀出无数细孔,仿佛蜂窝。
深入研究所腹地,腐脑液在地面汇成没过脚踝的浅池,空气中弥漫着试剂与腐脑的混合气味,离心机运转的“嗡鸣”声与神经崩解的“噼啪”声交织,形成如同**解剖室的恐怖声响。“腐脑实验体”从冷藏柜里爬出,它们是被腐脑液侵蚀的实验体尸体,胸腔破开大洞,露出里面跳动的变异心脏,头颅膨胀如气球,皮肤薄得能看见里面涌动的腐脑液,口中能喷出高压腐脑雾,被雾沾染的生物,面部神经会迅速坏死,导致五官扭曲脱落。一群实验体堵住了通往B区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实验体群,火焰在腐脑液中燃起蓝绿色的光,实验体们发出颅骨爆裂的嘶吼,头颅在火焰中炸开,绿色的脑浆溅在墙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骸骨在高温中裂成焦黑的碎片。
母培养舱位于B区中央实验室,这台高四米的圆柱形装置连接着数百根透明导管,导管里流淌着荧光绿的营养液,浸泡着数十颗大小不一的变异脑组织,最大的那颗直径约两米,表面布满能喷射腐脑液的血管状突起。舱底的腐脑晶核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墨绿色晶体,嵌在巨型脑组织中央,不断向周围释放神经毒素,舱体周围的手术台上,躺着数具被剖开的躯体,颅腔均被噬脑虫啃噬殆尽,空洞里塞满了虫卵,如同诡异的绿色桑葚。守护晶核的“腐脑所长”是由晶核能量与研究所所长的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上半身是披着白大褂的人形,头颅已膨胀成半透明的囊状,里面盛满翻滚的腐脑液与噬脑虫,下半身是由无数神经束与导管组成的根须,能在地面快速蠕动,每次靠近生物,对方的大脑就会产生剧烈幻觉,仿佛有无数虫子在颅内爬动。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酒精混合成燃烧剂,泼向母培养舱的导管群。金色火焰顺着导管蔓延,营养液在高温中沸腾,腐脑实验体的动作变得迟缓,噬脑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实验台冲向培养舱,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透明外壳上,所长的根须突然暴起,缠住他的脚踝,绿色的神经毒素顺着裤腿蔓延,他的大脑瞬间传来被啃噬的剧痛,眼前浮现出无数扭曲的神经幻象,他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实验室坍塌,培养舱的外壳被炸飞,腐脑晶核在光芒中炸裂,绿色的腐脑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所长在爆炸中疯狂喷射腐脑液,将周围的仪器全部腐蚀成废铁,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金属支架,狠狠刺入他膨胀的头颅,墨绿色的腐脑液夹杂着噬脑虫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荧光的液珠,所长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神经束枯萎成灰色的细线,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当最后一只噬脑虫在阳光下死去,腐脑晶核的碎片在绿雾中冷却,阿木捂着仍在剧痛的太阳穴,看着老陈防毒面具上被腐蚀出的破洞,以及地上残留的脑组织碎片,知道这场战斗噬解了腐脑研究所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手术钳下发现一颗未被炸毁的噬脑虫卵,卵壳上的神经纹路仍在微微搏动,周围的黑色硬块上,隐约有新的腐脑液在渗出——或许在某个雷雨的夜晚,当新的实验体被送入这座研究所,母培养舱的指示灯会重新亮起,走廊里将再次回荡起噬脑虫啃食脑组织的声响,继续着神经与脑髓的残酷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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