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浆罐头厂的硬块残屑被雨水冲至城郊废弃养殖场,与猪圈的粪污、牲畜骸骨融合,形成了“血沫养殖场”。这座被暗红色泡沫覆盖的场区,每圈猪栏都堆积着能液化肌肉的“血沫浆”,浆体中沉浮着无数断裂的肌腱,被浆体沾染的生物,肌肉会像被强酸浸泡的瘦肉般迅速消融,只留下白骨在泡沫中漂浮,最终被场内的“血沫虫”拖入地下,骨骼化作滋养虫群的钙粉,使养殖场的范围以每周数米的速度扩张,周围的土地都被血沫浆浸透,长出的野草带着血丝般的纹路,根部缠绕着未消化的碎肉。
养殖场入口的消毒室已被血沫浆淹没,金属消毒池里浮着一层厚厚的血沫,池边的兽医骸骨半截浸在浆中,手臂的肌肉已完全消融,露出的尺骨上还挂着输液管,影子在地面被血沫蚀成暗红色的斑痕,与散落的针管、体温计混在一起。墙上的养殖日志最后一页写着:“别靠近5号猪圈……里面的沫子在咬东西……”一段藏在饲料桶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血沫浆只是普通粪水,被罐头厂残屑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饲养员在被血沫虫包围时,用铡刀铡断了自己的双腿,录音在骨骼断裂的闷响中中断,只留下肌肉溶解的“咕嘟”声,以及场区中央那座“血沫集浆池”的轮廓——池面翻滚的血沫中不时浮出完整的骨架,几秒后又被虫群拖入池底,激起大片暗红色的涟漪。
阿木与老陈穿着涂满狼骨脂的胶衣踏入场区,靴底踩在血沫上发出“噗嗤”的声响,血沫浆在狼骨脂作用下凝结成黑色的胶块,脱落时带着粪臭与血腥的混合气味。“集浆池底部的‘血沫母巢’是核心,巢里的‘血沫晶核’控制着所有虫群!”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钢叉,刺穿一团从猪栏溢出的血沫,浆体中涌出的血沫虫被钢叉上的狼骨碎片灼烧成白烟。一名随行的畜牧专家弯腰去采集血沫样本,手指刚触碰到泡沫表面,肌肉瞬间泛起脓泡,血沫浆顺着指缝迅速渗入,他的手掌在几秒内就消融成血糊,露出的掌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他在惨叫中用砍刀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落入血沫,立刻激起一片沸腾的泡沫,无数细小的血沫虫从泡沫中钻出,贪婪地啃噬着滴落的碎肉。
深入场区腹地,血沫浆在低洼处汇成没过小腿的浆沼,空气中弥漫着粪污与腐肉的混合气味,猪栏朽坏的“吱呀”声与肌肉溶解的“滋滋”声交织,形成如同屠宰场的恐怖声响。“血沫畜怪”从猪圈的阴影中冲出,它们是被血沫浆侵蚀的牲畜骸骨,躯体覆盖着流动的血沫,四肢的骨骼暴露在外,末端演化出锋利的骨爪,被其抓伤的生物,伤口周围的肌肉会迅速液化,露出森白的骨骼。一群畜怪堵住了通往集浆池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畜怪群,火焰在血沫中燃起橙红色的光,畜怪们发出骨骼摩擦的嘶吼,血沫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烟团,骸骨在高温中裂成碎片。
血沫集浆池位于场区中央,这口直径二十米的圆形土池盛满粘稠的血沫浆,池面上漂浮着数具人类与牲畜的骨架,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肋骨间挂着未被溶解的筋膜。池底的血沫母巢是一个由无数血沫虫胶结而成的囊状结构,直径约五米,表面布满能喷射血沫的小孔,巢中央的血沫晶核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红色晶体,不断向虫群释放能量,池边的地面上,堆积着数不尽的白骨,骨缝中钻出细小的血沫虫,如同红色的蛆虫。守护母巢的“血沫场主”是由晶核能量与养殖场主的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四米,躯体是由血沫与白骨拼接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血沫虫的管道,每次移动都会在地面留下冒着热气的血沫轨迹,所过之处,地面的杂草都会迅速枯萎,化作暗红色的浆液。
老陈将狼骨脂与煤油混合成燃烧剂,泼向集浆池的边缘。金色火焰顺着血沫浆蔓延,池面的泡沫在火焰中迅速消散,血沫畜怪的动作变得迟缓,血沫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漂浮的木板冲向池中央,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血沫母巢上,场主的管道喷射出密集的血沫虫,擦过他的后背,胶衣被蚀出无数小洞,虫群钻入皮肤,他的后背肌肉立刻传来溶解般的剧痛,他忍着剧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养殖场剧烈震颤,血沫母巢在光芒中炸裂,暗红色的血沫浆如同喷泉般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场主在爆炸中疯狂挥舞骨爪,将周围的猪栏全部拆碎,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猪栏铁柱,狠狠刺入他的晶核位置,暗红色的浆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细小的血珠,场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血沫凝固成硬块,露出里面散落的白骨。当最后一只血沫虫在阳光下死去,血沫晶核的碎片在烟尘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愈合的伤口,以及地上残留的血沫硬块,知道这场战斗撕碎了血沫养殖场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白骨的裂缝中发现一只未被烧死的血沫虫,虫体正缓慢啃噬着骨粉,周围的黑色硬块上,隐约有新的血沫在凝结——或许在某个阴雨的清晨,当新的牲畜尸体被抛入这座场区,血沫集浆池的泡沫会重新翻滚,继续着肌肉与骨骼的残酷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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