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屠宰场的碎牙被卡车运至一座废弃罐头厂,与车间的铁罐、变质肉类融合,形成了“骨疽罐头厂”。这座弥漫着酸腐气味的厂房,每只锈蚀的罐头里都盛满蠕动的“骨疽虫”,它们以骨骼为食,被虫群钻入体内的生物,骨髓会在三分钟内被啃食殆尽,躯体则在剧痛中肿胀发紫,最终爆裂成一团虫雾,成为新的骨疽虫养料。厂房的流水线仍在诡异地运作,机械臂将感染者的躯体塞进罐头,密封时溢出的脓血顺着传送带滴落在地,在水泥缝中凝结成暗红色的胶块,使厂区的范围以每周数米的速度扩张,周围的杂草都被脓血浸透,叶片背面爬满细小的骨疽虫。
罐头厂外围的门卫室已被虫群占领,玻璃窗被罐头里的酸液腐蚀成毛玻璃,室内的桌椅上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虫蜕,门卫的骸骨蜷缩在墙角,颅骨的枕骨处有个不规则的孔洞,里面塞满了死去的骨疽虫,仿佛它们是从颅内钻出的。墙上的签到簿最后一页写着:“别打开编号731的罐头……它们在敲铁皮……”一段藏在对讲机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骨疽虫只是普通蛆虫,被碎牙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工人在被虫群包围时,用扳手砸碎了所有电源,录音在机械臂停摆的刺耳噪音中中断,只留下骨骼被啃噬的“咔嚓”声,以及车间深处那台“骨疽灌装机”的阴影——它的出料口不断滴落着带着碎骨的脓液,每灌完一罐,机身就会轻微震颤,仿佛在满足地喘息。
阿木与老陈穿着涂满狼骨熔浆的防化服踏入厂房,靴底踩在黏腻的地面上发出“咕叽”的声响,骨疽虫在熔浆作用下化作黑色的脓水,顺着防化服的褶皱流淌。“灌装机的储液罐里是‘母虫浆’,必须用狼骨堵住它的进料管!”老陈挥舞着缠满铁链的撬棍,撬开一只滚落在地的罐头,里面的骨疽虫在接触空气的瞬间疯狂窜动,被撬棍上的狼骨碎片灼烧成焦黑的颗粒。一名随行的调查员弯腰去捡地上的罐头标签,指尖刚触碰到铁皮,罐头突然炸开,骨疽虫如同喷泉般涌出击中他的手背,虫群顺着皮肤钻进袖口,他的手臂在几秒内就肿胀成紫黑色,皮肤下可见虫群游走的凸起,他在惨叫中用消防斧砍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浑浊的骨髓与虫群,溅在传送带上,立刻被机械臂扫进空罐头。
深入车间腹地,骨疽虫的酸液气味与变质肉的腐臭混合,形成令人窒息的恶臭,流水线的机械臂带着罐头来回移动,金属碰撞声与虫群蠕动的“窸窣”声交织,如同某种死亡工厂的配乐。“骨疽罐头怪”从废料堆里爬出,它们是被虫群占据的罐头堆,体型如同圆桶,表面的铁皮布满孔洞,虫群从孔中伸出带着倒钩的触须,被触须缠住的生物,皮肤会迅速溃烂,露出的骨骼在虫群噬咬下迅速变得酥脆。一群罐头怪堵住了通往灌装机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弹扔向怪群,火焰在酸液中燃起蓝绿色的光,罐头怪们发出铁皮扭曲的尖啸,躯体在火焰中崩裂,骨疽虫在高温中爆成带着火星的粉末。
骨疽灌装机矗立在车间中央,这台高五米的机器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脓痂,储液罐的观察窗里可见翻滚的母虫浆,里面沉浮着数具完整的骸骨,罐口的管道连接着十条机械臂,不断将新鲜的“原料”注入罐头。守护灌装机的“骨疽厂长”是由母虫浆核心与工厂老板的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躯体是由无数罐头拼接的不规则球体,顶部伸出数十根能喷射虫群的管道,每次移动都会在地面留下冒着白烟的酸液轨迹。
老陈将狼骨熔浆倒入高压水枪,对着灌装机的进料管猛喷。金色熔浆在管道内迅速凝固,堵住了母虫浆的流动,流水线的机械臂瞬间停摆,骨疽罐头怪的铁皮开始锈蚀崩裂,虫群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粘液。阿木趁机爬上灌装机的支架,将炸药包塞进储液罐的检修口,厂长的管道喷射出虫群击中他的后背,防化服被腐蚀出孔洞,虫群钻进皮肤,他忍着剧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车间剧烈震颤,储液罐的铁皮被炸飞,母虫浆带着骸骨碎片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厂长在爆炸中疯狂喷射虫群,阿木抓住掉落的机械臂砸向它的核心,罐头组成的躯体在撞击中崩裂,露出里面纠缠的人类骸骨与金属碎片,母虫浆在狼骨熔浆的作用下逐渐凝固,变成黑色的硬块。当最后一只骨疽虫在阳光下死去,灌装机的残骸在浓烟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逐渐愈合的溃烂,以及地上残留的罐头碎片,知道这场战斗溃裂了骨疽罐头厂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铁皮下发现一滴未被烧毁的母虫浆,浆体中仍有细小的虫影在蠕动——或许在某个潮湿的雨季,当新的变质肉类进入这座厂房,骨疽灌装机的轰鸣声会在车间里重新响起,继续着骨骼与躯体的残酷罐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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