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旁的约定 第20章 秋实与约定

入秋后的第一场风，带着凉意掠过林场，银杏叶最先换了模样——边缘开始泛黄，像给浓绿的叶片镶了圈金边；樱桃树上的青果长到了指甲盖大小，裹在透明的防虫袋里，在风里轻轻晃；向日葵的花盘彻底低垂下来，金黄的花瓣褪成浅褐色，花芯里的瓜子鼓得发亮，一碰就能闻到淡淡的坚果香。小砚前一晚翻出画本，在“夏日向日葵”那页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金黄花盘，旁边写着“秋天要收瓜子啦”，还特意用褐色彩铅涂了瓜子，说这样才像能吃的样子。

周六清晨，车子刚停稳，小砚就拎着小竹篮往向日葵田跑，念念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林深准备的剪刀：“小砚慢点！别踩了向日葵的茎秆！”两人蹲在最粗壮的那株向日葵前，小砚仰头数花盘上的瓜子：“好多呀！比我上次数的花瓣还多！”林深和张廷硕搬下车里的竹筐、筛子和编织袋，笑着说：“今天咱们分工，先把花盘剪下来，再把瓜子剥出来，晒干了就能炒着吃。”苏晚则从包里拿出手套，分给大家：“向日葵花盘上有小绒毛，戴手套剥瓜子不扎手。”

兰梦绾举着相机，先拍了圈林场的秋景——泛黄的银杏叶、挂着防虫袋的樱桃、低垂的向日葵花盘，又对着小砚踮脚摸花盘、念念试戴手套的样子按下快门。她特意蹲下来，拍了张向日葵花盘特写，褐色的瓜子排列得整整齐齐，边缘还沾着晨露，透着丰收的实诚。

“剪花盘要留五厘米的茎，方便拿。”林深握着念念的手，教她用剪刀贴着花盘底部剪断，刚剪下来的花盘沉甸甸的，小砚赶紧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放进竹篮：“这个花盘比我的脸还大！能剥好多瓜子！”几人分工明确，林深和张廷硕负责剪花盘，小砚和念念捧着竹篮接，苏晚则把剪好的花盘摆到凉棚下的石桌上，兰梦绾边拍边帮着递工具，偶尔还会帮小砚擦掉脸上沾的绒毛。

剥瓜子时，小砚学着苏晚的样子，戴着白手套捏住瓜子尖，轻轻一掰就把瓜子仁取出来。可刚剥了没几颗，他就忍不住把瓜子仁塞进嘴里：“好香啊！比超市买的还脆！”念念也尝了一颗，眼睛亮起来：“我要把剥好的瓜子装在小瓶子里，带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吃。”林深笑着把自己剥的一把瓜子仁放进两人的小瓶子里：“慢慢剥，不够叔叔再帮你们剥。”张廷硕则把剥好的瓜子倒进筛子，筛掉碎壳和绒毛，说这样炒出来更干净。

凉棚外的风越来越凉，吹得银杏叶“沙沙”响，偶尔有几片黄叶飘下来，落在石桌上、竹篮里，像给丰收的场景添了层秋意。兰梦绾放下相机，也拿起手套剥瓜子，还跟苏晚聊起天：“等瓜子晒干了，咱们可以炒点原味的，再做点焦糖味的，装在密封罐里，冬天追剧的时候吃。”苏晚点点头：“我还想着，把向日葵的花盘晒干，留着当装饰，挂在凉棚下也好看。”

中午，几人把剥好的瓜子摊在竹席上晒，又从保温箱里拿出刚做好的桂花糕和热豆浆。桂花糕带着淡淡的花香，热豆浆喝下去暖乎乎的，正好驱散秋风里的凉意。小砚咬着桂花糕，指着樱桃树说：“妈妈你看，樱桃好像又大了一点！什么时候能吃呀？”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防虫袋里的青樱桃泛着淡淡的红：“再等一个月就熟了，到时候咱们来摘樱桃，做樱桃酱。”

下午，林深和张廷硕带着小砚和念念去给银杏树下的土地松土，准备种新的小树苗。小砚拿着小铲子，学着张廷硕的样子，把土块敲碎：“我要种一棵小银杏树，等它长大，也能像旁边的树一样遮太阳。”念念则在松土的地方插了个小木牌，上面写着“2030年秋，小砚和念念的小树苗”，字迹歪歪扭扭，却满是期待。苏晚和兰梦绾则坐在凉棚下，整理上午拍的照片，兰梦绾把剥瓜子、剪花盘的照片按顺序排好，说要给《林场的四季约定》相册加一页“秋日丰收”。

夕阳西下时，天边染成了橙红色，余晖洒在晒瓜子的竹席上，把瓜子照得发亮。几人收拾东西准备返程，小砚的小瓶子里装满了剥好的瓜子仁，念念则抱着晒干的向日葵花盘，说要挂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林深把筛好的瓜子装进编织袋，张廷硕则帮苏晚把小铲子、剪刀收进车里，兰梦绾的相机里存满了秋日林场的照片——泛黄的银杏叶、沉甸甸的向日葵花盘、孩子们剥瓜子的笑脸。

车子发动时，小砚趴在车窗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林场——银杏叶在风里飘，向日葵的空茎秆立在田里，凉棚下的竹席上还晒着瓜子，透着股丰收的暖。风从空调口吹出来，带着桂花糕的甜和豆浆的香，小砚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瓶子，兴奋地说：“下周来我要带个大瓶子，剥更多瓜子！还要给小树苗浇水！”念念也跟着说：“我要带水彩笔来，给小木牌画点叶子，让它更漂亮。”

林深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对副驾的张廷硕说：“下周可以把买好的小银杏苗带来种，再给樱桃树施点肥，让樱桃长得更快。对了，凉棚旁边的空地可以种几株耐寒的蔬菜，冬天也能有新鲜菜吃。”张廷硕点点头：“我还想着，等银杏叶全黄了，咱们来捡点叶子，做成书签，送给小砚和念念。”兰梦绾翻着相机里的照片，指着一张小砚捧着向日葵花盘、念念在旁边笑的照片说：“这张拍得真好，两个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洗出来贴在相册里，以后看就能想起今天的丰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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