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旁的约定 第19章 夏木繁荫处，蝉鸣续旧约

立夏一过，林场彻底浸在浓绿里。银杏叶长得满枝满桠，巴掌大的叶片层层叠叠，把树干遮得严严实实，凉棚下的阴影都宽了一圈；樱桃树的新枝顺着架子爬，缀了串浅绿的花苞；橘子苗的叶片更鲜亮了，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光；之前种的向日葵冒出了半尺高的苗，嫩茎顶着圆叶，朝着太阳的方向歪。十二块小木牌藏在绿叶间，“2030年春，新芽续约定”的字迹旁，停着只刚蜕壳的蝉，透明的翅膀还没展开，像给木牌添了个活的小装饰。

小砚前一晚就把捕蝉网、放大镜和小玻璃瓶塞进背包，睡前趴在窗边听蝉鸣：“明天去林场肯定能抓到好多蝉！还要看看樱桃树的花苞长没长大，能不能快点开花！”苏晚帮他把防晒衣和驱蚊液放进侧兜，又往保温箱里塞了冰镇西瓜和酸梅汤：“夏天太阳毒，出门要涂防晒，酸梅汤冰着喝能解暑，别总在太阳下跑。”小砚点点头，在画本上画了棵满是叶子的银杏树，旁边写着“林场的夏天绿绿的”，还特意给蝉画了对透明翅膀，说这样才像会叫的蝉。

车子刚拐进林场路口，小砚就听见满林蝉鸣，透过车窗喊：“蝉在叫啦！向日葵也长高了！”车子停稳后，他举着捕蝉网就往银杏树下跑，路过向日葵苗时，蹲下来比了比：“小向日葵，你都到我膝盖了！”念念跟在后面，手里捧着装西瓜的盒子，小声说：“咱们先给向日葵浇浇水，再抓蝉好不好？我想让向日葵长得快一点，早点开花。”

林深和张廷硕搬下车里的修枝剪、杀虫剂和小铲子——夏天要给果树修剪过密的枝条，给向日葵苗除虫，小铲子则用来给根部培土。“给樱桃树剪枝要留着有花苞的枝，别把花剪掉了。”林深拿着修枝剪示范，轻轻剪掉交叉的细枝，张廷硕则握着小铲子，给向日葵苗根部培土，小砚跑过来帮忙递工具，眼睛却直盯着银杏枝上的蝉：“叔叔，这个蝉壳能摘下来吗？我想当标本！”林深笑着说：“能啊，小心点摘，别弄碎了，装在瓶子里能放好久。”

兰梦绾把画本、彩铅和相机放在凉棚的石桌上，又从保温箱里倒出酸梅汤，装在带冰格的杯子里——冰镇的酸梅汤喝着解渴，还能降温。苏晚则蹲在樱桃树下，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花苞鼓鼓的，过两周应该就能开花了。”她还把小木牌上的落叶轻轻扫掉，让“新芽续约定”“初雪续约定”的字迹露出来，风一吹，木牌上的蒲公英种子和蝉蜕轻轻晃。

小砚学着林深的样子，踮脚摘银杏枝上的蝉蜕，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壳，摘完后立刻拉着念念去抓蝉：“咱们比赛谁抓的蝉更多！我用网子，你帮我看蝉藏在哪！”念念帮他盯着树枝间的动静，两人还把抓到的蝉放进玻璃瓶，留着观察完再放走；林深和张廷硕给所有果树都修了枝，又给向日葵苗喷了防虫药；兰梦绾拿着相机，对着满林浓绿、抓蝉的小砚和念念、林深剪枝的样子拍了好多照片，还特意拍了小木牌旁的蝉蜕，打算贴在《林场的四季约定》相册里。

张廷硕在十二块旧木牌旁插了新的小木牌，上面写着“2030年夏，蝉鸣续约定”。小砚跑过去，把刚画好的蝉和向日葵画贴在木牌上，又用黄笔画了朵小小的樱桃花苞，歪歪扭扭的线条透着夏日的热闹。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银杏叶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凉棚下满是阴凉。几人坐在石桌旁休息，打开保温箱，冰镇西瓜的凉气立刻飘出来，酸梅汤的酸甜混着西瓜的清甜，特别解暑。小砚捧着西瓜块啃，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滴，苏晚帮他擦干净：“慢点吃，西瓜还有很多，别呛到。”林深则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指着去年夏天的向日葵说：“你看，去年这时候你还没向日葵高，今年你都能比向日葵高半个头了，你长得比向日葵还快呢。”

下午的风带着热气，却吹不散热闹的劲儿，蝉鸣更响了，偶尔有熟透的银杏果落在地上。小砚和念念把观察完的蝉放走，又用放大镜看蝉蜕的纹路，还在画本上记下蝉的样子；林深和张廷硕检查了橘子苗的叶片，剪掉有虫洞的叶子；苏晚则把小木牌按时间排好，从“2029年夏，蝉鸣续约定”到“2030年夏，蝉鸣续约定”，十三块木牌连成串，像串着两年的夏日时光；兰梦绾拿着相机，对着放大镜下的蝉蜕、记笔记的小砚和念念、张廷硕捡落叶的样子拍了好多照片，说要把这些照片也放进相册里。

夕阳西下时，天边染成了橘红色，余晖透过银杏叶洒下来，地上的光影像跳动的火苗。几人才收拾东西返程。小砚的玻璃瓶里装着三个完整的蝉蜕，他说要带回家放在书桌上，当夏日的纪念品；念念的画本上画满了蝉、向日葵和樱桃花苞，每幅画旁都写了观察日记，“蝉的翅膀是透明的”“向日葵朝着太阳长”；兰梦绾的相机里存满了夏日林场的照片。林深把修枝剪和杀虫剂收好，张廷硕则帮苏晚把保温箱放进车里，几人的脚步踩在落满碎叶的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从凉棚一直延伸到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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