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过后,林场的风染上了凉意,河边的银杏树褪去浓绿,枝桠间的叶子渐渐泛黄,像被阳光镀了层金,风一吹,金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落下,铺在树下成了柔软的“地毯”。樱桃树的叶子也镶上了红边,枝桠间挂着几个干瘪的果壳,而凉棚旁的向日葵早已成熟,花盘低垂着,藏着饱满的籽。小砚前一晚就把竹筐和书签模具找出来,还在书包里装了小布袋,念叨着:“今天要捡银杏叶做书签,还要摘向日葵籽!”
清晨的雾还没散尽,车子开进场时,远远就能看到银杏树下的“金地毯”——叶片上沾着细碎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着光。小砚跳下车,踩着落叶跑过去,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银杏叶:“这片叶子好大!做书签肯定好看!”念念也蹲下来,小心地捏着叶片边缘,把沾着露水的叶子放进小布袋:“要选没破的,留给明年看。”
林深和张廷硕搬下车里的竹梯,兰梦绾则把书签模具、透明胶带和硬卡纸铺在凉棚的木桌上,苏晚拎着小篮子和剪刀——要爬梯子摘向日葵籽,得小心别碰断花盘。“摘向日葵要先捏捏花盘,籽硬的才成熟。”苏晚一边说,一边踮脚检查花盘,小砚立刻跑过来帮忙,仰着脖子看:“我要摘最大的花盘,给大家炒瓜子吃!”
张廷硕搭好竹梯,林深爬上去,小心地把向日葵花盘剪下来,递给树下的小砚。“小心花盘上的刺。”林深叮嘱着,小砚捧着花盘,快步跑到凉棚下,把花盘放在木桌上,伸手抠出一颗籽:“这个籽好饱满!”兰梦绾则蹲在旁边,把银杏叶夹进硬卡纸里,用透明胶带固定:“这样叶子不会皱,能保存好久。”
小砚学着兰梦绾的样子,把捡来的银杏叶平放在卡纸上,还特意选了片边缘带红的叶子:“这片像小扇子!要给它贴个鲸鱼贴纸。”念念则把自己捡的叶子拼成小爱心的形状,放进小布袋:“要送给妈妈做纪念。”苏晚坐在凉棚下,把向日葵籽从花盘上抠下来,放进小篮子里,金黄的籽堆在篮里,透着淡淡的香。
午后的阳光变得温和,几人坐在银杏树下的“金地毯”上休息。小砚躺在落叶堆里,举着银杏叶对着太阳看,叶片的纹路清晰可见;念念则靠在兰梦绾身边,把拼好的叶子爱心放进笔记本里。林深和张廷硕坐在凉棚下,剥着刚抠出来的向日葵籽,偶尔递给小砚和念念几颗:“生籽也甜,尝尝看。”
“明年春天,咱们种的橘子树苗该发芽了吧?”林深忽然说,看着凉棚旁预留的空地。张廷硕点头:“我已经翻好土了,等明年开春就栽苗,冬天再裹上保温布。”小砚立刻坐起来:“我要给橘子树浇水!还要在旁边种薄荷!”
兰梦绾翻开笔记本,把今天捡银杏叶、摘向日葵籽的事记下来,又把念念拼的叶子爱心夹进去——和春天的新芽、夏天的绿叶、冬天的枯枝叠在一起,纸页上满是四季的痕迹。她还把小砚做的银杏书签贴在笔记本里,旁边写着“2025年秋,小砚的第一枚银杏书签”。
“晚上回家,咱们把向日葵籽炒了,边吃边看去年秋天的照片好不好?”苏晚笑着说,把装满籽的篮子收起来。小砚立刻点头:“好!还要看去年堆雪人的视频!”
返程前,小砚又跑到银杏树下,捡起几片叶子放进布袋:“要多带点叶子,分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念念则摸了摸樱桃树的枝桠:“明年春天,你要再长新叶哦。”林深检查了一遍凉棚的架子,确保能抗住冬天的雪,张廷硕则把竹梯和工具收拾好,又在银杏树下插了个小木牌,上面写着“2025年秋,金叶与甜籽”。
车子发动时,小砚趴在车窗上,盯着渐渐远去的银杏树和樱桃树——金黄的叶子还在飘落,向日葵的空花盘留在枝头,凉棚旁的空地静静等着明年的橘子苗。兰梦绾把笔记本放在腿上,秋风透过车窗吹进来,纸页上的银杏叶和叶子爱心轻轻晃,那些捡叶的暖、摘籽的乐、藏在生瓜子和笑声里的满足,都在秋日的阳光里慢慢沉淀,等着和银杏树、樱桃树一起,迎接又一个白雪覆盖的冬天,也等着明年新生命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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