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小砚就抱着画本冲进了塑料棚——昨天剩下的那只浅橙色蛹,此刻正剧烈颤动着,蛹壳顶端的粉色晕染得更浓,像被夕阳浸过的云霞,一道新的裂缝从粉色处裂开,比第一只蛹破壳时的缝更宽些。
“第二只也要出来啦!”小砚的喊声把所有人都引了过来。兰梦绾赶紧调整相机角度,镜头里,蛹壳的裂缝突然“咔嗒”一声撑开,一对带着浅粉边的触角先探了出来,比第一只凤蝶的触角更纤细,沾着的粘液在晨光里闪着细弱的光。紧接着,浅粉与橙黄相间的翅膀尖露了出来,不像第一只那样是纯橙黄,翅缘像镶了圈粉纱,格外柔和。
“这只颜色不一样!”乐乐凑在棚边,眼睛瞪得圆圆的。苏晚轻轻点头:“应该是雌蝶,雄蝶翅色更艳,雌蝶偏柔和,这样产卵时不容易被天敌发现。”说话间,凤蝶的身体已经完全钻出蛹壳,皱缩的翅膀慢慢舒展,浅粉的翅缘随着翅膀展开逐渐变宽,翅面上的黑斑点比雄蝶小些,像撒了把细黑籽,落在粉橙相间的翅面上。
等翅膀完全展开,这只雌蝶停在空蛹壳上,腹部比雄蝶更饱满——苏晚说那是为了装更多卵。小砚趴在地上,飞快地在画本上画着:雌蝶的翅膀涂了粉橙渐变,翅缘用浅粉色轻轻晕开,旁边放着空蛹壳,还标了“6点30分,粉色蝴蝶出来啦”。轩轩拿着卷尺量翅展:“6.5厘米,比雄蝶小一点,符合雌蝶特征。”
没过多久,第一只雄蝶突然从向日葵花田飞了过来,绕着雌蝶转了两圈,翅膀扇动的频率变慢,像是在“打招呼”。“它们在认同伴呢!”乐乐拍手笑。苏晚笑着解释:“雄蝶是来确认雌蝶的,等雌蝶翅膀完全硬化,它们可能会一起活动,雌蝶之后还会在菜叶上产卵,咱们以后就能看到毛毛虫了。”
看完凤蝶,大家直奔黄瓜架,刚走近就被轩轩的惊呼拉住了脚步——1号瓜竟长到了4.2厘米!瓜身上的白霜厚得像裹了层雪,用指尖碰一下,霜粉簌簌往下掉,原本浅绿的瓜尾也泛了点白,整个瓜身变得更粗壮,直径快到1厘米了。更让人惊喜的是,黄瓜架最外侧的一根藤蔓上,冒出了一根新的小黄瓜,只有1.2厘米长,瓜蒂旁还挂着没完全凋谢的雌花花瓣,像戴了顶浅黄的小帽子。
“是2号瓜!”乐乐蹲下来,小心地碰了碰小瓜,“比1号瓜刚长出来时还小一点呢!”苏晚拨开缠在2号瓜上的卷须:“这根藤蔓光照少点,长得慢些,不过能结果就好,以后多给这边转点光。”轩轩赶紧记下数据:“1号瓜4.2厘米,直径0.9厘米,白霜增厚;2号瓜1.2厘米,雌花花瓣未完全凋谢,推测昨天授粉成功。”
小砚在画本上画了两根黄瓜,1号瓜画得粗长,2号瓜小巧玲珑,旁边还画了两只凤蝶绕着藤蔓飞,底下写着“1号4.2厘米,2号1.2厘米,新宝宝!”。
上午十点,乐乐在番茄架旁突然尖叫起来:“开花啦!番茄开花啦!”大家跑过去看,每株番茄苗的枝条顶端,都冒出了一两簇白色的小花,五片花瓣像小五角星,中间的黄色花蕊顶着细细的花粉,风一吹,花粉轻轻飘落在旁边的花瓣上。有几只小蜜蜂“嗡嗡”地飞来,落在花蕊上,腿上很快沾了层黄粉。
“终于开花了!”林深笑着摸了摸番茄苗,“再等半个月,就能结小番茄了。”苏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到番茄的页面:“番茄花是两性花,自己也能授粉,但有蜜蜂帮忙,坐果率会更高。”她刚说完,乐乐就凑过去,轻轻吹了吹花蕊:“我也帮它们授粉!”
就在这时,小砚指着向日葵花盘背面喊:“有小虫子!”大家凑过去看,螳螂的卵鞘上竟爬着十几只小小的浅绿色虫子,只有米粒大小,身体细细的,带着 tiny 的镰刀状前足,像迷你版的螳螂。
“是小螳螂孵出来了!”苏晚惊喜地说,“刚孵出来的叫若虫,要蜕好几次皮才会变成成年螳螂。”乐乐想伸手碰,被苏晚拦住:“别碰,它们刚出来很脆弱,而且会自己找食物,比如蚜虫、小飞虫,是咱们菜园的‘小卫士’。”
轩轩赶紧在笔记本上画了只迷你螳螂,标着“螳螂若虫,体长约3毫米,浅绿色,具雏形前足”,还写着“卵鞘孵化时间:上午10点15分,孵化数量约15只”。小砚则在画本上画了个大大的螳螂卵鞘,周围爬着十几只小螳螂,旁边写着“螳螂宝宝,好小呀!”。
萝卜地旁的竹架下,黑蚁群落又有了新动作——它们不再只搬叶子,而是拖着细小的树枝往土缝里运,还有几只黑蚁在竹架的竹竿上爬,像是在测量什么。“它们在加固巢穴呢!”林深拿来点碎饼干,撒在竹架旁,“树枝能撑住巢穴,不容易塌。”乐乐蹲下来看,发现有几只小螳螂爬到了竹架上,黑蚁和它们擦肩而过,竟没有攻击对方。“它们和平相处呀!”苏晚笑着说:“它们的食物不冲突,黑蚁吃枯枝败叶,螳螂吃小虫子,自然不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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